蘇洄剛要開口，可眼前甯一宵幹淨的臉，突然在腦海中變成另一副樣子。
很混亂。
[蘇洄，全弄我臉上了。]
[舔幹淨。]
幾乎是一瞬間，腦子裡湧入許多的記憶片段，好的，壞的，不堪回首的，雜糅在一起，全都來自于昨晚。
“怎麼又盯着我看？”
“不會還沒有恢複吧？”甯一宵笑了笑，靠近些，将蘇洄的腰攬過來，拉入自己懷中，低頭蹭了蹭他的耳側，“小蘇同學，你現在幾歲啊？”
聽到這個熟悉的問題，蘇洄渾身的毛孔幾乎都顫栗了一瞬。
[蘇洄，你20歲的時候會做這種夢嗎？]
他下意識想躲，卻又被甯一宵死死摁住，推搡不開。
“說話。”甯一宵的鼻尖蹭了蹭他的耳廓。
蘇洄此刻非常需要一個瞬間消失的超能力。
甯一宵見他這樣，心裡也清楚了，“看來是清醒了。”
“喝得太多了。”蘇洄臉埋在他肩窩，悶聲悶氣地抱怨，“再也不喝酒了。”
“嗯，喝多了是不方便。”甯一宵摸索着他的脊背，“你知道昨晚弄了多久才……”
蘇洄立刻擡頭，用手捂住了甯一宵的嘴，眼神裡滿是懇求。
甯一宵點點頭，表示自己不說了，他這才放開手。
“但是你喝醉的樣子很可愛。”
說什麼就是什麼，讓人非常想欺負。
“停。”蘇洄不想讓他繼續回顧，打算自己起身去洗漱，可剛支起身子，才感覺到四肢百骸一點點漫上來的酸痛，動彈不了。
甯一宵卻靠在枕頭上，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，擡起一隻手，“免費提供起床援助服務，僅限小貓申請。”
蘇洄拿他沒辦法。現在的甯一宵雖然沒什麼表情，但非常得意。
“那你幫我……”
“好的。”甯一宵立刻起身，俯身抱起蘇洄，帶他去了浴室。
洗漱完他們又在浴室接了很長的吻，邊吻，甯一宵邊揉蘇洄的腰，窒息感帶給他麻痹的快樂，但甯一宵卻适時退開了。
“你需要補充水分，嘴唇又有裂口了。”
“可能是你咬的。”蘇洄小聲反駁，“你接吻時總喜歡咬我。”
甯一宵絲毫不為此感到愧疚，反而大言不慚，“因為舒服。”
下樓後，蘇洄動作慢吞吞地來到餐桌前，接過他遞來的水杯，盯着甯一宵的臉喝水。
甯一宵是真的變了很多。
六年前的他需要時刻用好親近的表象僞裝内核的冷漠，所以很矛盾，繃着的同時又什麼都不在乎，不在乎，卻又受生活所累。後來再重逢，甯一宵的冷漠展現得很直觀，也很别扭，但随着他們的相處，他似乎也漸漸表露出更多身為人的情感和欲望，有時候也會像個孩子一樣，喜歡幼稚的惡作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