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心,一切盡在掌握。”朱瞻基自信道,“我登基後,第一時間就釋放了衛青,并給他官複原職,同時,給軍中大小軍官,額外漲了三成俸祿,軍心穩的很,不會有任何意外。”
“真的?”
“我有必要騙你嗎?”朱瞻基好笑道,“難道你以為文官已經滲透了軍隊了?”
李青啞然失笑:“也是,倒是我多心了。”
頓了頓,“既如此,你打算什麼時候開始?”
“明日早朝!”朱瞻基憋了這麼久,不想再等下去了,“明兒你可不能偷懶了,早朝必須來。”
“好!”
……
回到家,李青拿上魚竿準備去池塘釣魚放松,卻聽下人禀報有客登門,隻好返回前院。
來人是蹇義。
李青有些納悶兒,簡單寒暄兩句,請他進屋。
來到客堂,分賓主落座,蹇義開門見山:“李尚書,皇上是不是想提拔内閣?”
“不知道。”
蹇義:“……”
“李尚書咱們是一路人,内閣不能做大,不然後患無窮。”蹇義滿臉情真意切,“你可能會認為,本官全是為了自己權勢,但…并不是!
内閣這個機構,本就有些類似中書省,一旦給他們放權,俨然又是宰相,太祖廢除了宰相制度,就是為了防止一家獨大……”
巴拉巴拉……
李青靜靜聽完,開口道:“你放心,即便皇上提拔内閣,内閣也遠達不到宰相的高度!”
“這麼說,皇上是真打算提拔内閣了?”蹇義問。
李青:“不知道。”
蹇義:“……”
見實在談不出個所以然來,蹇義索性撂了底,“李尚書,本官就實話實說了,如果皇上提拔内閣,本官,包括夏尚書,以及六部所有官員,都會極力反對,并堅持到底。”
李青不置可否,淡笑道:“蹇尚書說的這個六部所有官員,是否包括我兵部?”
蹇義臉上一熱,旋即又勸道,“李尚書是六部的人,自然要為六部着想,若事事都想着迎合皇上,不為下面人考慮,那最後必将離心離德,難以服衆。”
“多謝蹇尚書賜教。”李青笑眯眯地端起茶杯,抿了口茶,“蹇尚書還有其他要說的嗎?”
蹇義苦笑歎道:“李尚書你……唉,說句掏心窩子的話,如你我這般,很多事都身不由己,下面的人擁護你我,除了你我是他們的上司之外,更多的是為了自身前程;
身處這個權力漩渦,即便我們不想,他們也會推着你我走,要是死命不走,則會被他們踩在腳下;
當然,李尚書你能超脫出來,可我不行啊!
權力是把雙刃劍,不能傷人,便要傷己,為官……難啊!”
他講述着自己的為官之道:“官場本就是個相互利用的戰場,下面人利用我們這顆大樹乘涼,我們也能利用他們達到政治抱負;
想要一展宏圖,做出一番事業來,沒有這些個‘枝葉’,縱有再大的才能,也無濟于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