輕歎:“朝堂少了李尚書,定然會少了許多樂趣。”
“哈哈……”李青莞爾道,“本以為你是個一絲不苟的人,不曾想……也愛看熱鬧啊?”
“下官說的是實話啊。”于謙難得說笑,随即又是一歎,“朝堂上詭谲,大忠似奸,大奸似忠,謙常常分辨不清,未有李尚書之慧眼,你若離去,是朝廷的一大損失。”
李青欣然道:“江山輩有才人出,何足慮也?
你今日看不清,明日未嘗看不清,人嘛,隻要抱着一顆進取的心,何愁不會進步?”
頓了頓,“人心難測,本官又豈能看得清楚,
然,又何須看清?”
他輕聲道:“莫隻聽其言,更需看其行,常言道:相由心生;
言行舉止皆為相,久了,人心自現。”
于謙深以為然,拱手道:“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,先生大才。”
“哈哈……我可不是讓你誇我來的,來,喝酒。”
“呵呵……共飲。”
……
一直喝到申時末,兩人興盡方散。
李青靠在椅上,自語道:“在巡撫位置上曆練數載也好,身居廟堂之上,若對下層官場知之不詳,即便身居高位,也未必能坐得安穩;
于謙啊于謙,希望你圓滑一些……”
官場沒有絕對的白,渾濁才是常态,大明的官場,乃至曆朝曆代的官場皆是如此。
清官曆朝都有,但曆來清官都難有作為,甚至下場凄慘,李青不是要于謙渾濁,而是希望他能在清廉的同時,學會謀身。
若拿聖人那一套要求官場上的人,那可真就成了‘公敵’。
……
兩日後。
散了午朝的朱瞻基,前去王府赴約。
李青自然不會錯過這個大瓜,揣着瓜子兒、蜜餞一起跟了去。
王府。
叔侄倆身披甲胄,朱瞻基持矛,朱高煦持刀。
一副既分高下,也決生死的模樣。
李青驅散外人,充當裁判。
有他在,自然不會讓這叔侄倆真倒下一個。
畢竟…他答應過老四。
“可以開始了嗎?”朱高煦迫不及待。
朱瞻基挽了個槍花,一甩長矛,“随時可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