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青反過來安慰他。
最後,兩人帶着酒,乘轎去了藍玉陵墓。
兩個活着的,一個故去的,三人共飲,喝着,聊着,哭着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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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是一年春。
果樹發出嫩芽,花樹長出花苞,歲月無情地掠奪,卻又慷慨地饋贈。
奈何,今日花雖有昨日紅,卻無昨日豔。
盡管極其相似,卻終究不是同一朵。
果樹下,婉靈一針針納着鞋墊,針腳很密,她現在眼睛有些花了,其他的做不了,隻能做做鞋墊兒。
其實,她已經做了好多好多,但還是覺得不夠。
先生的日子長着呢,她要努力多做些。
“丫頭,你幹什麼呢?”李青推着木車,遠遠的叫了聲。
婉靈忙把針線收進竹籃,藏在石桌下,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話本,笑道:“看話本呢先生。”
李青故意走得慢些,假裝沒看到,“走,先生帶你去逛逛。”
“去哪兒呀?”
“你想去哪兒,咱就去哪兒。”李青笑着說。
婉靈想了半天,怏怏道:“妾也不知道去哪兒。”
“那就随便走走。”李青笑道,“上車。”
“還是坐轎子吧。”婉靈說。
“坐轎子有什麼樂趣?”
婉靈又道:“妾還走得動呢。”
“會累着的,先生心疼。”
婉靈不再言語,乖巧地坐上木質輪椅。
走到前院,李青朝正在打拳的張邋遢喊道:“師父,逛街去呀?”
“你們去玩兒吧,”張邋遢才不稀得跟小孩兒逛,幼稚,“最近我對拳法有了新感悟,得抓緊時間完善,年紀大了,記性也不好了,不鞏固鞏固,回頭就忘了。”
“好吧。”李青問:“師父想吃什麼,弟子給您帶回來。”
“老王家的鹵豬頭肉來一斤,再來二兩油炸花生,老劉家的桂花糕整半斤,趙記裁縫鋪旁邊擺攤的糖炒栗子,也來一份兒,吳記燒酒鋪來半斤燒酒。”小老頭對吃的喝的,記性一向很好。
李青笑呵呵地答應,“對了,師弟呢?”
“那個叫李景隆的喊他去看戲了。”張邋遢練着拳,“老子還不需要被照顧,你們玩兒你們的。”
“那弟子出門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