牽扯面太廣,反而會讓人覺得很安全。
在朝為官,尤其是能坐上侍郎這個職位,又豈會是庸人,王茂瞬間就明白了李青意思。
“欽差放心,這是本官職責所在。”王茂笑着說,他比李青更希望戶部尚書死。
李青想立威,王茂想升官,兩人可謂是一拍即合,輕輕松松就将南直隸的戶部尚書給安排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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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府。
衆富紳彙集于此,台上唱戲,台下飲酒,桌子上随便一道菜,都十分考究、精緻,價值不菲。
這種極緻奢靡的生活,對于他們來說,卻是家常便飯。
王員外舉杯笑道:“今兒這又是擺宴,又是唱戲,怎麼,老沈你小妾又生兒子啦?”
“老沈你這身子骨行啊。”衆人起哄,他們自然知道不是,喜酒是有說頭的,隻是開個玩笑罷了。
沈鑫夾了一筷子鴨舌,又抿了口酒,不疾不徐的說道:“實不相瞞,請諸位老哥來,是兄弟遇到了困難。”
李富紳好奇道,“你這金陵首富還能遇到困難?”
“什麼困難?”王員外問。
“資金上的事。”沈鑫說。
此言一出,吃菜的吃菜,喝酒的喝酒,沒一個人接話茬。
借錢?沒門!
他們這些有錢人生活奢靡,但牽扯的到借錢,可就吝啬了。
況且,開口的金陵首富,那借的數額豈會少了?
沈鑫對此早有準備,商人嘛,大家都是逐利的,他并不意外。
“諸位,實不相瞞,沈某這次遇上了大機會,奈何手頭裡的錢不夠寬裕。”沈鑫道,“沈某的為人大家應該知道,絕不讓朋友吃虧。”
聞言,衆人這才停下吃喝。
王員外歎道:“老沈啊,上次那狗日的欽差,來了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,可把兄弟坑得不輕,今年這生意愈發難做了,我那作坊因為生絲短缺,都停倆月了。”
“是啊,這過了年,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開工呢。”柳富紳接言,“沒了活計,工人都快留不住了,為了留住工人,我每個月都要往裡面搭錢。”
“誰不是啊,這生意越來越難做了。”
沈鑫知道這些人不是不借,是在等他開條件,然後根據利益大小再做決定。
他也不廢話,“五年兩成利,十年五成利。”
“利率是夠了,但時限太長。”張富紳道,“不然,兄弟我借你個三十萬不成問題。”
“最低五年。”沈鑫說。
“那這利息可得漲漲了。”王員外道,“沈老弟,不是我說話難聽,現在海上生意利潤豐厚,你這點利息老哥真看不上。”
“是啊,這些年大家資産都在猛漲。”柳富紳笑道,“大家都是商人,生意人嘛,唯利是圖不丢人,咱們交情歸交情,但……沈老闆是咱金陵最成功的商人,就不需老弟明說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