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是因為大多都是你這樣的憨包!
虧你也是個七尺男兒,悍不畏死的猛将,卻因為一些利益,對文官卑躬屈膝,真是丢人現眼。”
“你放屁——!”石亨臉都氣紅了,吼道:“孫子才對那些狗日的卑躬屈膝呢,是他們求老子,巴結老子。”
李青鄙夷更甚:“憨貨,今兒他們求着你收錢,明兒收了錢的你就得反過來求他們,孫子你當定了,天王老子也留不住,我說的。”
“你……”
“不服氣是吧?”李青揶揄:“我隻問你一句話,就憑你收的那麼多錢,捅到皇上那兒,你能善了?”
石亨一滞,激怒的神情有所收斂。
起初,他也是拒絕的,但對方給的實在太多了。
李青幽幽道:“文官之間走的近些沒事,武将之間走得近些也情有可緣,這些皇帝都能容忍,但武将和文官走得近,甚至相互勾連,任何帝王都無法容忍;
尤其像你這種身居高位,又掌着實權的人,今兒你耀武揚威,明兒就可能家破人亡?”
李青罵道:“動動你那豬腦子,人家有錢不會自己花,有美人不會自己睡,白白便宜你?”
“我……”
石亨氣得眼睛都紅了,卻無法反駁李青。
他心裡已經有些認可李青的話了,但面子上抹不開。
李青悠然一歎:“各人有各命,有的人天生就享受不了富貴,即便運氣來了一飛沖天,也駕馭不了,反而會摔得更慘!”
“放你的狗臭屁,老子就那麼差勁兒嗎?”石亨肺都快氣炸了,長這麼大,他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罵。
李青嗤笑揶揄:“當然,連你那大侄兒都明白的事兒,你卻傻呵呵的甘之若饴,你不傻誰傻?”
“你說老子傻?”
李青點頭:“跟廟堂上的那些人相比,說你傻都是擡舉你。”
“行,你有種,老子還不學了呢。”石亨扭頭便走。
走了幾步又回頭道:“金子還我。”
李青一臉茫然:“什麼金子?”
“我剛給你的,兩大錠,還我。”
“你記錯了吧,我啥時候能收你金子了啊?”李青不解道。
“你…你可真行。”石亨憋了一肚子火,走到門口時實在氣不過,悍然一腳,把木門給踹了個窟窿。
李青倒是無所謂,一塊木料能值幾個錢兒?
他也沒指望說一番大道理,就能讓暴躁的石亨言聽計從。
論爵位,石亨是武清侯;論官職,石亨是提督;京師保衛戰出盡風頭,哪裡是他一兩句話能勸住的。
不過他相信,石亨還會來找他。
李青看得出來,這厮雖然暴怒不已,卻也聽進去了幾分,隻是抹不開面子,承認自己錯了。
“這厮得吃上一次虧,不然這一身臭毛病,很難改過來。”李青自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