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将的政治地位,還真就是在走下坡路。
這不是武将的錯,也不是皇帝重文輕武,而是政治土壤變了。
這是大勢,他們笃信未來文官地位還會再度拔高。
李青沉吟道:“生于憂患,死于安樂;若一味盲目自大,疥癬之疾,終成肘腋之患。”
商辂啞然失笑:“保持謹慎之心,自然是好的,然,過猶不及……”
“哎?武備非同尋常,養兵千日用兵一時,未雨綢缪終究不是件壞事。”李青笑道,“縱觀曆朝,論富莫過于宋,然,富裕的宋,卻敵不過貧苦的金,何也?
究其原因,就是太過重文輕武了。”
劉定之好不容易舒展的眉頭,又皺了起來。
彭時趕忙搶先一步,道:“永青侯所言有理,然,終是文治更為重要,不是嗎?”
李青怔了下,苦笑點頭:“的确如此。”
這是曆史發展規律,也是必然,大一統王朝在度過前期之後,都會進入文治階段。
哪有那麼多仗可打啊?
戰争的意義是為了止戰,無意義的挑動戰火,為了打仗而打仗,于國于民都不是好事。
劉定之眉頭随之舒展……
接下來的事,就順理成章了,一本‘曠世奇作’令人無法拒絕。
…
出了小院兒,又行了好一段兒距離,三人的轎子才停下,打發轎夫離開,繼而談論這一次的押寶。
劉定之皺眉道:“兩位,我咋有種不祥的預感呢?”
“拿錢辦事,自古皆然。”彭時笑着說,“錢都收了,難不成……”
他突然頓住,豁然擡頭,發現商辂、劉定之都在直勾勾盯着他,不由笑容僵住,想起了一些不美好的事。
李青在正統朝前期攪動風雲的時候,他們還是小弟,不過……李青的名聲他們是知道的,拿錢不辦事,這麼沒品的行為,他可是幹過不止一次。
這混賬有過前科。
“不至于吧?”彭時讷讷道,“他不能……一直這麼沒品吧?”
“不好說啊,”劉定之歎道,“他可是沒直接答應,禮收的利索,卻全程不給承諾,難保……唉。”
他患得患失。
彭時皺了皺眉:“弘載,你怎麼看?”
商辂想了想,歎道:“咱們押寶前,就将風險計算在内了,盡人事,聽天命就是,不必因他的态度患得患失。”
頓了頓,“從他的言談舉止來看,他也認可武将沒落,文官崛起的前景,且他進軍文官體系,也驗證了這一點。”
聽他這麼一分析,劉定之的眉頭再次舒展,颔首道:
“弘載說的有理,他若不看好文官體系,也不會屈尊來做内閣大學士了,今日如此,多半是為了拿腔作勢。”
彭時緩緩點頭,他也認可這個觀點,哂然一笑,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