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勞公公了。”李東陽點點頭,邁步進了大殿。
見風頭正盛的汪直也在,看樣子兩人正在談論公事,他微微凝神,行禮道:“微臣李東陽,參見吾皇萬歲。”
“平身。”
“謝皇上。”李東陽起身,不着痕迹地瞥了一旁汪直一眼。
“李愛卿見朕何事?”
李東陽忙一拱手,道:“關于太子之事。”
汪直聞言,躬身道:“奴婢告退。”
朱見深颔首,待其退下,才問:“何事?”
“回皇上,太子……不開心。”李東陽硬着頭皮說。
朱見深一臉古怪,“就這?”
“皇上,太子是國之根本,成長途中,微臣隻能起到教學作用,真正能起到關鍵性作用的隻有皇上您。”李東陽拱手道,“太子近些時日狀态一直不太好,還請皇上予以重視。”
“朕知道了。”朱見深點點頭,“可還有其他事?”
“沒,沒了。”
朱見深卻道:“方才看你眼神兒一直往汪直那看,可是對他有意見?”
“微臣不敢。”李東陽心中一凜,沒料到皇上眼睛這麼毒,這都給發現了。
“是不敢,不是沒有,對吧?”朱見深呵呵道,“說說。”
對這個李青舉薦的人,朱見深還是比較看重的,不然也不會讓他做兒子的老師。
李東陽拱手道:“微臣隻是太子侍講,不敢妄議朝政。”
“你食朝廷俸祿,亦是朝廷官員,自有議政之權。”朱見深笑笑,“朕讓你說,你有什麼可怕的呢?怕朕治你的罪?”
話到這個份兒上,李東陽沒辦法推脫了,隻得拱手道:
“微臣對汪公公并無意見,隻是……汪公公終究太過年輕,晉升速度太快……呃呵呵…微臣愚見。”
朱見深卻是道:“這麼說,你是對朕的眼光存疑了?”
“微臣不敢!”
“那就是對開辦西緝事廠有意見了?”
“微臣不敢!”李東陽冷汗都出來了,今兒他算是領略到什麼叫伴君如伴虎了。
朱見深淡淡道:“是不敢,還是沒有?”
“微臣不敢,亦沒有。”李東陽拱了拱手,道:“微臣以為……皇上開設西緝事廠,十分英明。”
“慣隻會阿谀奉承。”朱見深臉闆了起來。
李東陽很委屈,咋說啥都是錯?
“那你倒是說說,朕英明在哪裡?”
“……”李東陽拱手道:“太祖設立錦衣衛是為監察百官,太宗設立東廠,是為制衡錦衣衛,太祖、太宗英明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