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貴妃老是念叨你,這個年就在永甯宮過吧。”朱見深笑道,“你放心,你的那些手下,朕不但不懲罰,且還會重賞;
朕打着你的名義獎賞,他們必定對你感恩戴德。”
皇上如此照顧,盡管沒有獲得獎賞,汪直心裡也很舒服,恭聲道:
“奴婢一切聽皇上安排!”
“嗯。”朱見深笑道,“别難過,朕不會讓你的付出白費,辛苦了這麼久,就當是歇歇了。”
汪直備受感動:“皇上不必如此,奴婢明白皇上難處。”
朱見深含笑點頭,擡手拍了拍他肩膀,道:“自西廠組建後,你一直奔波不停,好久沒見皇貴妃了吧?”
“朕知你主仆關系深厚,去給皇貴妃請安問好去吧。”
“是,奴婢告退。”
汪直磕了個頭,退出大殿。
他前腳剛走,後腳朱佑樘就走了進來:“兒臣參見父皇。”
“免禮,”朱見深走到禦案前坐下,“過來坐吧。”
“哎。”朱佑樘吭哧吭哧地走到父皇身邊坐下,問:“父皇,您最近……有煩心事啊?”
朱見深提起茶壺倒了杯熱茶,輕輕吹着,“那個李東陽真就隻教你學習,沒講一丁點兒朝局之事?”
“呃…父皇英明,兒臣卻從李先生那兒聽了一些事情。”朱佑樘讪讪點頭,“父皇,兒臣有些不明白。”
“說。”
“您為何……這麼重用汪直啊?”
朱見深放下茶杯,蹙眉道:“李東陽授意你問的?”
“不是,李先生沒有讓兒臣問這些,他對父皇清查走私商很推崇,就是……”
“就是對朕重用西廠,頗有微詞是吧?”
朱佑樘撓了撓頭:“他也沒有這樣說,隻是有些不理解。”
“他隻是嘴上不說,不還是通過你讓朕知道了?”朱見深嗤笑,“傻兒子,你被人當槍使了知道不?”
頓了下,“不過,這人倒也算明事理,雖說政治水平欠佳,但操的也是好心。”
朱佑樘好奇道:“父皇有這麼多臣子,為何非要用汪直一個太監呢?”
“呵呵……汪直好用啊!”朱見深失笑道。
“百官還比不上太監?”
“論能力,論才幹,他們遠勝汪直,不過,他們的私心更重。”朱見深道,“就拿這次清查走私富商來說,為何會有那麼多人反對?”
朱佑樘遲疑道:“因為他們也參與了?”
“嗯,總算是聰明一回了。”朱見深點頭,“記着,不管是什麼人,隻要能幫你解決問題就可用;
不是說太監有多好,事實上,太監作惡也多了去了,他們一樣貪财受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