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樣啊,”王守仁放了心,讪笑道:“那我能不能多學兩樣兒?”
李青不悅道:“你當學武很輕松啊?樣樣會不如一樣精,俗話說,一招鮮吃遍天,精通一樣即可,況且你還要科舉呢,别貪心。”
“好吧。”王守仁有些失望,吸了口氣,道:“事不宜遲,我這就去準備。”
“嗯,去吧。”李青颔首,看着王守仁離去的方向,不由皺起了眉。
“這厮是見一樣兒,學一樣兒,貪心的緊,簡直什麼都想學,可别到時候被我不幸言中,樣樣會,卻樣樣隻會皮毛啊!”
李青有點擔憂。
毫無疑問,王守仁是個好苗子,可人的精力是有限的,王守仁可倒好,又是儒,又是佛,又是道,現在又對學武打仗起了興趣兒……
如此龐雜,隻怕是樣樣都會,樣樣不行。
“改明兒得說說他,好不容易碰上棵好苗子,可不能讓他長歪了……”李青輕聲自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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乾清宮。
父子倆相對而坐,殿中再無他人。
“做皇帝如何?”朱見深問。
“不太好。”朱佑樘倒也耿直,遲疑了下,道:“父皇,兒臣罷黜了萬安。”
“罷黜就罷黜了吧。”朱見深毫不在意,道:“皇帝哪有那般好做,不過,你做的勉強還行。”
“不及父皇萬一。”朱佑樘矜持的說。
朱見深笑笑,“倒也不用這般謙虛。”
頓了下,他指着一旁的大行囊,道:“這次父皇可不是光遊玩,也做了些事,你打開看看。”
“是。”朱佑樘起身抱過來,解開布囊,頓時兩眼發直,“錢,都是錢……”
“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,”朱見深撇撇嘴,“三百五十萬兩,都是面額千兩的銀票,這錢入内帑,可别給了戶部。”
“哎,好。”朱佑樘喜滋滋答應,國庫富裕,内帑也不窮,可誰嫌錢多啊?
“父皇,這錢你是從哪弄得啊?莫不是……”朱佑樘遲疑道,“父皇去江南收稅了?”
朱見深笑罵道:“你何時聽過太上皇下地方收稅?”
“呃……兒臣愚鈍,還請父皇明示。”
“這是甯王的孝敬。”
“甯王?”朱佑樘驚詫,“這甯王還怪好嘞。”
“……你說他為何這麼好?”
朱佑樘微微一怔,旋即回過味兒來,“可是他有不法之舉?”
“算你還有點腦子,”朱見深點點頭,神色嚴肅下來,“藩王橫行霸道不是一天兩天了,甯王也不是個例,這次父皇去南昌,差點兒跟甯王之孫大打出手。”
“什麼?”朱佑樘驚怒,“好個甯王,父皇,兒臣這就下旨……”
“算了,甯王肯花錢消災,這事便不宜再嚴辦,不然,以後誰還會送錢?”朱見深道,“不過,不嚴辦不代表不辦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