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算了,甯王肯花錢消災,這事便不宜再嚴辦,不然,以後誰還會送錢?”朱見深道,“不過,不嚴辦不代表不辦……”
朱見深看着兒子,問:“你說,這件事該如何處理?”
朱佑樘知道這是考問,這道題并不難,他略一沉吟,道:
“以甯王為突破點,借此由頭,對藩王強加約束!”
“如何約束?”
朱佑樘答:“制定相應律法。”
“王子犯法,與庶民同罪,若單獨制定針對藩王的律法,豈不自毀江山?”
“這……父皇所言甚是。”朱佑樘微微皺眉,沉吟良久,道:“兒臣以為,可召各地藩王入京,直接亮明态度,事後他們若仍不悔改,朝廷嚴辦,他們便也沒話說了。”
頓了頓,補充道:“他們是朱氏子孫,朝廷也沒有虧待他們,可他們若打着朱家的旗号禍害百姓,絕不能袖手旁觀,不然,可就失了民心;
不過,眼下時間也不趕趟了,不若讓他們過了年,再施行這一計劃;
當然,兒臣也不是說要對藩王大打出手,更多是為震懾,到底是一家人,能和氣,還是不動手的好,如此,大明以後的太子、皇子之間,也能更和諧……”
朱佑樘大腦飛速運轉,不停分析着,直至再也找不到纰漏,這才問:
“父皇,不知兒臣之言,是否可行?”
朱見深微微颔首:“可。”
呼~
朱佑樘長長舒了口氣,接着,又試探着說:“父皇春秋鼎盛……”
“你想說什麼?”朱見深撂臉子,“想撂挑子?”
“兒臣……不敢。”
朱見深滿臉怒氣,起身道:“好好幹,祖宗的江山,大明的子民,要兼顧得當,知道嗎?”
“兒臣明白。”朱佑樘怯怯點頭。
他有些害怕父皇。
“還有,以後不用事事報備,你不是小孩子了,當有自己的主張!”
“是,兒臣記住了。”
朱見深哼了哼,“行了,你忙吧,父皇去玩一會兒。”
“……父皇慢走。”朱佑樘一臉豔羨的看着父皇背影遠去,歎了口氣,回到禦書案前,繼續批閱奏疏……
“皇上,”一聲嬌俏傳來,朱佑樘擡起頭。
接着,倩影映入眼簾,朱佑樘放下朱筆,關心道,“小張,你臉色很不好诶,是不舒服嗎?”
“臣妾不舒服,心裡不舒服。”張皇後委屈道,“太皇太後不喜歡臣妾,臣妾明明很努力了,可她……皇上,你說臣妾哪裡不好嗎?”
“挺好的啊。”朱佑樘笑着說。
“那為何太皇太後……?”
朱佑樘為難道:“小張啊,皇奶奶年齡大了,想抱玄孫情有可緣,其實也沒什麼壞心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