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看着來就成。”
他也存着‘偶爾說教一二,但不能過了頭’的心思。
朱佑樘點點頭,繼而看向李青,道:“李神醫,你醫治太上皇有功,朕要賞你。”
“草民豈敢邀賞?”李青推辭。
“哎?有功自然要賞。”朱佑樘笑道,“想要什麼盡管開口,無有不允。”
人家醫好了父親的病,作為兒子哪能沒有表示?
沒有表示,便是不孝!
朱佑樘是真的存心要賞,他的‘無有不允’并非空話,當然,前提是不能太過分。
群臣一臉豔羨,卻也不好說什麼。
挽救皇帝生命,甚至可以跟挽難救國畫等号,升官晉爵都不過分。
李青笑笑,拱手道:“草民對官爵并無追求,且也閑散慣了,皇上真若要賞,那就賞一些金銀吧。”
這話在朱佑樘看來,卻是在說:我想升官晉爵!
朱佑樘沉吟了下,點頭道:“當初朕曾允諾過,隻要你能醫好父皇,便給你封侯……”
“真不用。”李青連忙推辭,暗暗給朱見深使了個眼色。
朱見深笑了笑,道:“何必強人所難,就賞他一些金銀便是。”
朱佑樘不能沒有表示,但朱見深不同,他是當事人,可以這麼說。
“那……也好。”朱佑樘道,“李神醫現住連家屯兒是吧?”
“嗯,太上皇讓草民暫住在那兒,”李青點頭,“那地方清淨,可以讓草民靜下心來,鑽研醫術,且離皇宮不算太遠,給太上皇診治也不耽擱時間。”
連家屯兒的小院,是永青侯李青曾住過的地方,這個許多人都知道。
他如此說,也是給自己住連家屯兒小院安一個理由,以防有人瞎想。
其實,他完全多慮了,根本沒人把他跟李青聯想到一塊兒去。
朱佑樘點點頭,笑着舉杯:“朕敬先生一杯。”
李青無奈,耐着性子做樣子,道:“草民惶恐,豈當得皇上如此?”
朱佑樘笑言:“當得,當得。”
朱佑杬忙也舉杯,“本王也敬先生一杯。”
行吧……李青舉杯,跟兄弟倆碰了下,一口飲盡杯中酒,接着,看向朱見深。
‘别磨蹭了,快開席!’
朱見深讀懂了他的意思,于是拿起筷子,夾了隻小蝦仁。
朱佑樘見狀,呵呵笑道:“諸位愛卿莫要拘束。”
“謝皇上。”
群臣也長長舒了口氣:餓了大半日,可算是開席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