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青沒好氣道:“外面寒冬臘月,這内殿可一點也不冷,再說,這捂得也忒厚了,嬰兒體溫本就高,這麼捂着……算了,趕緊讓人取來高度酒。”
朱佑樘讷讷道:“厚照能喝酒?”
“哪來那麼多問題,讓你去就去。”朱見深火氣噌噌往上竄,“要不是你,厚照會病嗎?”
“我……”朱佑樘也氣得不行,無奈何,這是他老子,有氣也得忍着,耷拉着臉轉頭往外走,吩咐奴婢取酒。
李青想給嬰兒渡些真氣,卻怕嬰兒太小不一定能承受住,又放棄了。
“好端端的,怎麼會突然病了呢?”李青怕是傳染病。
要是那般,他估計也夠嗆,萬一再傳播開來,那将是……滅頂之災了。
還好,朱見深接下來的話,打消了他的疑慮。
“本來好好的,那混賬趁我不備,偷偷把厚照給抱走了。”朱見深氣得黑臉透紅。
“然後呢?”
“然後我又給抱回來了。”朱見深說。
李青:“……你們可真行啊!”
殿内殿外溫差不低于二十度,這一進一出,一出一進,嬰兒發燒也不奇怪了。
皇長孫可沒人敢抱,定然是父子倆親力親為,指不定在抱的過程中,捏捏臉蛋子,吧唧兩口什麼的,就這一小人,能有多少熱乎氣?
一股朔風襲來,全都給吹走了。
朱佑樘快步進來,反駁道:“父皇,這事你也有責任,你要不抱回來,厚照還不一定……”
“放肆!你偷我孫子還有理了?”朱見深暴怒,激動地跳腳。
什麼話?這是什麼話?這是我兒子,我怎麼就成偷了……朱佑樘胖臉漲紅,卻也不敢再犟嘴,怒氣一壓再壓。
恰巧又遇上李青拉偏架,“太上皇身體本來就不好,你還氣他!”
“就是就是,氣死老子了。”朱見深氣喘籲籲,目中噴火。
朱佑樘就差一點……
(╯‵□′)╯︵┻━┻
還好,他忍住了。
“我兒如何啊?”朱佑樘緊張的問。
聞言,朱見深也不氣了,也一臉緊張的看着李青。
“隻是風寒引起的溫熱,對常人來說,也就是一副藥的事;不過皇長孫太小了,要謹慎對待。”李青沉吟道,“保險起見,我晚上還是看着為好。”
嬰兒太嬌氣了,在這時代,因感冒發燒夭折的比比皆是,李青可不敢大意。
朱見深自然樂意,朱佑樘心系兒子安危,也無不可。
“李神醫,一定要治好朕的兒子。”朱佑樘嚴肅道。
“我會竭盡全力。”
朱見深道:“你去忙公務吧,有李神醫在,厚照定然無恙,别在這杵着了,我現在看你就煩,堂堂一國之君,竟做小人勾當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