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見深道:“你去忙公務吧,有李神醫在,厚照定然無恙,别在這杵着了,我現在看你就煩,堂堂一國之君,竟做小人勾當……”
“父皇!”
“怎麼,不服?”朱見深沉着臉,開始撸胳膊挽袖子。
“……”朱佑樘肺都要炸了,胖臉快成豬頭了,他轉身就走,再待下去,他真怕自己會做出不孝之舉。
“這小崽子……”朱見深猶自生氣。
李青好笑道:“差不多行了,人家好不容易生了個兒子,你卻賴着不撒手……不能光怨他一人。”
“這是什麼話?沒有我,哪來的他?”朱見深哼哼,繼而又擔憂起來,“我大孫不要緊吧?”
李青點點頭:“嬰兒孱弱,以後可要當心,别再做這種事了。”
朱見深郁悶,“我還不是為了讓他安心處理政務?”
“呵呵,得了吧,别這麼冠冕堂皇行不?”
“你也氣我?”
李青眉頭一擰:“咋?你還想跟我擺太上皇的譜?”
“……”
酒送來,李青在朱厚照手心、腳心,擦拭了一下。
不過,這時代的高度酒,遠達不到後世醫用酒精的效果,李青思慮再三,還是使用了一捏捏真氣。
還好,朱厚照患病發現及時,這一番下來,體溫很快降下來,小臉兒也不再那般紅了。
朱見深長長舒了口氣,道:“你晚上還是住下吧,不然,又是宮門落鎖,又是深更半夜,萬一厚照再發病,麻煩着呢。”
“嗯,也好。”李青沒拒絕。
看着睡着了的朱厚照,他輕歎了口氣,思緒飄飛。
…
傍晚時分,小家夥基本無恙了。
一覺醒來,他哭得都有勁兒了,吃了奶後,也有了精神,圓溜溜的眼珠四處亂轉,好似在打量自己的家庭情況。
打量一番後,似乎很滿意,咯咯笑了兩聲。
那瞳仁如黑紐扣一般,眼白不含一絲雜質,純淨無瑕,雖還沒長開,胎毛也未脫落,卻很讨人喜歡。
嬰幼兒隻要不哭鬧,還是很可愛的,李青是這麼認為。
不過,很快他就又加了一條:不屎不尿。
朱見深一邊親自為大孫子換尿布,一邊埋怨:“你瞅你那嫌棄勁兒,一點都不臭好不好?”
“……那你咋不趁熱?”
“你……”朱見深震怒,“要不是怕吓着我大孫,我非得跟你練練不可。”
李青呵呵:“我這一拳下去……算了,當我沒說。”
一拳下去,他就得求人别死,還要費勁心力的搶救,實在不劃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