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好好好!”楊廷和破防,“本官要面見皇上。”
說着,一丢書本,憤憤離去。
“老王,他好像是……告狀去了吧?”朱厚照讷讷問。
“把好像去掉。”王守仁淡淡說,本就發愁的他,更愁了,眉頭都皺成了‘川’字形。
他緩緩站起身,敷衍一拱手,“殿下,我回去了。”
“别啊,有福同享有難同當,你走了,待會兒不就我一個人背鍋了嘛。”朱厚照忙拉住他。
王守仁苦笑:“你父皇又不會打你,我父親……可就不一定了。”
“不是吧?你之前不是挺有自信的嗎。”朱厚照驚奇,繼而打趣,“還沒放榜就蔫了?”
“不好笑。”王守仁翻了個白眼,“走了。”
“哎,哎……嗨~”朱厚照無奈,“真的是一點也不夠朋友,我才是大腿好不好,你管你爹做甚?沒遠見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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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程大人,你看這兩份考卷如何?”一禮部官員遞上考卷。
程敏政接過,放在書案審閱,片刻後,不禁贊道,“嗯…甚好,還好。”
前半句是驚歎,後半句是放心,要是整個會試下來,沒有一份精彩答卷,不僅是考生的失敗,也是考官的失敗。
“大人,這兩份考卷的答題相似度挺大的?”
“這不算奇怪,曆屆會試都有這種情況,好的辭藻就那麼多,又要限制在八股之内,内核相同的情況下,難免有同質化的東西,再說,相似度還不到一半,沒什麼問題。”
“那就這兩份?”
“不急,再審閱一次,十年寒窗苦讀,我等豈可不認真對待?”程敏政道,“皇上這幾日常來,讓他也過過目。”
“是。”
…
“呵呵……會元必是伯虎兄,至于我嘛,就榜眼吧。”徐經喝大了,大着嘴巴吹噓。
唐伯虎一臉酒意,沒醉,卻也不遠了,他抿着茶,回想着自己題寫的内容,亦是露出自得之色。
“伯虎兄無愧于江南四大才子之首,佩服,佩服。”
“他日伯虎兄飛黃騰達,莫忘了咱們同窗好友啊!”
…
恭維不絕于耳,唐伯虎暈陶陶的,雖未再飲酒,卻醉意更濃。
隻是迷醉的他,并未考慮到,這恭維背後的心酸,嫉妒。
十年寒窗苦讀,一朝同台競技,結果卻有着天壤之别,換誰心裡也不好受。
雖還未放榜,但高下已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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散場不多久,徐經、唐伯虎賄賂主考官,程敏政洩題的傳言便曝了出來,此消息一出,如天雷勾通地火,僅一日功夫,整個順天府就幾乎到了人盡皆知的地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