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4章(第8頁)

叔侄一路來到十王府,衆藩王早已翹首以盼,但見太子也來了,隻好先壓下心中急迫,挨個見禮。

“參見太子殿下……”

“一家人,都是一家人,甭客氣。”朱厚照親熱道,“明兒個我父皇在宮裡擺宴,今兒我這個太子在王府擺宴,先為諸位長輩接風可好?

“哎呀呀……太子客氣。”

衆藩王見狀,不由大生好感。

唯有遠處的甯王心中冷笑:這狼崽子可不是啥好人,有你們哭的時候。

弘治下手太快了,他前腳上疏,弘治後腳就頒布了诏書,朱宸濠知道這事兒會引起大動蕩,他這個‘始作俑者’避無可避,便沒回南..昌。

諸藩王一來,他就賠笑臉,一個勁兒讨好。

饒是如此,他還是被孤立了,沒一個藩王給他好臉色,甚至有個比他輩分高的老藩王,直接開罵了,就差沒大耳刮子抽他。

還好年紀大了,跑不過他。

朱宸濠心裡苦,卻無法訴說。

誰讓他把柄被人攥着呢?

沒有提前準備,膳食自豐盛不到哪兒去,不過沒人在乎這個,要的就是個态度。

見太子如此,知道多半有戲。

“嘿,小子,你一邊去。”

朱宸濠剛一坐下,腦袋就被人呼了一巴掌,他擡頭,見是五行屬金的老藩王,頭一低起身讓位。

然,另一桌也不歡迎他,益王朱佑槟,仗着自己跟皇帝血緣關系近,一腳把他椅子踹了。

朱宸濠好懸沒摔個屁股蹲兒,衆藩王哄堂大笑,臊得臉上一陣青紅。

見狀,朱厚照打圓場道:“益王叔,開玩笑可以,可也别太過了,人甯王還是長輩呢。”

就算要卸磨殺驢,可磨還沒卸呢,朱厚照不想逼急了甯王,壞了大事。

“太子殿下說的是,甯王叔,剛是我不對,待會兒你罰酒三杯就是了。”益王嘿嘿笑着說。

其他藩王也跟着起哄,“甯王海量,三杯哪兒夠啊,一壇!”

“對對對,一壇。”

“呵呵……沒問題。”朱宸濠自知犯了衆怒,也不敢表達不滿,讪笑着坐下。

他是大明的王爺不假,可在座的各位又有誰不是呢?

沒人慣着他!

“來來來,喝酒,喝酒……”

天大的事兒也比不上喝酒,亦或說,越是大事越要借酒促談,人暈暈乎乎的時候,才是談事兒的絕佳時機。

太子如此賞臉,衆藩王自不會掃興,大家頻頻舉杯,喝得熱火朝天。

别看朱厚照輩分最低,可他是太子,便是那五行數金的老藩王也得陪着小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