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出了錢,百姓們也收了,可簽訂文書的時候都是約定好的,可以贖回自家的田。
隻是,百姓拿着錢往回贖時,這些士紳地主卻不認賬了。
一口咬定就是正常買賣!
沒辦法,他們不得不如此,貪财是一方面,另一方面則就是承認了口頭約定會被認定土地投獻,大明律可是有明文規定,士紳地主接受百姓投獻可是重罪。
最輕也是流放!
百姓衆口一詞,然,文書簽訂的确實是正常土地買賣,一時間,各地都鬧騰起來,縣太爺什麼都做不了,幾乎整日升堂問案。
這時代的知縣老爺可不是電視劇那樣,隻管升堂問案,需要兼顧的太多了,一縣的民生、賦稅、推行政令、刑事訴訟……都是縣太爺的活。
都說知縣是個芝麻官,實際上,知縣的實權真不小……
大大小小,各種各樣的問題,一股腦襲來,朱厚照一肚子邪火卻無從發洩,整日暴跳如雷。
當此時也,京官也開始給他上眼藥了。
禦史言官們有組織,有紀律的集體發難,對着朱厚照口吐芬芳,就差直接罵朱厚照是古往今來第一昏君。
于是……
龍顔大怒!
朱厚照真的火了,直接廷杖伺候,在劉瑾監刑之下,一場下來,打死了好幾個言官。
這下,可真正捅了馬蜂窩了。
言官言而無罪,皇帝你憑什麼!?
群臣也懶得跪宮門,幹脆一步到位,集體請辭。
這一次,連因武學院的開啟得到實惠的勳貴,都不肯幫忙了。
朱厚照暴怒至極,他自然不會批,都給我好好幹活!
同時,朱厚照在錦衣衛、東緝事廠的基礎上,重開西緝事廠,接着,又開内輯事廠,一時間,朝廷鷹犬達到了大明的曆史之最。
三廠一衛,密探齊出,朱厚照誓要把反對勢力徹底鎮壓……
朔風嗚咽,雪花紛飛。
朱厚照站在殿前,望着被白雪覆蓋的黃瓦紅牆,面容冷峻。
一旁,奴婢們瑟瑟發抖,大氣都不敢喘。
還是張永走上前,幫他拍下大氅的積雪,輕喚道:“皇上,皇上……”
朱厚照幽幽吐出一口熱氣,道:“楊一清怎麼說?”
“他說交接完就回京上任。”張永回道,接着,又補充說,“皇上,奴婢和楊一清也算熟悉,他不像那種怕麻煩,怕得罪人的人。”
朱厚照默了下,問:“那邊軍備搞得咋樣?”
“挺好,不過……”張永沉吟了下,道,“據楊一清說,近兩年鞑子騷擾變得頻繁起來,照
這架勢,未來定有一戰。”
“朕倒是希望他們現在就來……”朱厚照幽幽自語了句,轉而道,“你這一路辛苦,且去歇着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