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是規矩。”蔣氏歎道,“熜兒啊,現在咱大明的藩王,可比不了洪武朝那會兒,他日你繼承興王,也要按規矩來,如此才能長久……皇上不喜藩王,你可萬不能犯錯。”
“孩兒記住了。”朱厚熜認真點頭,“可皇上都不在京師,父王……”
“朝廷接到消息,定會通知皇上,這就不是咱娘倆能幹預的了。”蔣氏苦笑,“聽朝廷安排吧。”
這時,小郡主忙裡忙慌地沖進來,上氣不接下氣。
蔣氏對兒子寵溺,對女兒卻異常嚴厲,“冒冒失失成何體統,讓你多像你姐學……”
“母妃、王兄,朝廷來人了!”小丫頭急急道。
“啊?”蔣氏一驚,倏地從床上坐起,一邊穿鞋子,一邊問,“來了多少,是将軍還是公公?”
“好像是……是公公,沒長胡子。”小郡主說,“說是代皇上來看望父王的。”
“代皇上……”蔣氏愣了下,不由得更為忐忑,“速去讓黃錦好生安排……不,人在哪兒?”
小丫頭:“在,在靈堂祭拜父王呢。”
“嗯,知道了,回你房間去吧。”蔣氏快步走向鏡前,匆忙整理了下儀容,道,“熜兒,快随母妃過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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靈堂。
張永神色悲切,強擠出淚花,嘴上說着場面話,一邊暗暗焦急:這人咋還不來啊,咱家都快沒詞兒了。
雖說靈堂隻有一個守靈的郡主,一個王府太監,可面子工程不能少,人死為大,且死者還是大明的藩王。
身為欽差,他可不能失了禮數。
還好,在他那點墨水耗幹之前,興王妃、興王世子匆匆趕來。
張永很是通情達理,見母子過來,徑直走了出去。
母子忙又出了靈堂,在院裡行禮參拜。
“妾身蔣氏,(臣朱厚熜)恭請聖安。”
“聖躬安。”張永昂首挺胸道了句,繼而忙俯身虛扶了一把,“王妃請起,世子殿下請起。”
頓了下,“興王爺這是……什麼時候的事啊?”
蔣氏抹了抹眼淚,無形渲染着悲傷氛圍,“回上差,已有十七日。”
“這樣啊,這真是……真是天妒英才啊。”張永惋惜了句,解釋道,“諸王中,興王爺與先帝關系最好,皇上來了江南,特意派咱家來探望一下興王爺,不想……唉。”
這話又惹到了蔣氏,她衣袖掩面艾艾哭泣了陣兒,才重又強打起精神,“敢問上差,皇上有何吩咐?”
她心裡有些慌,覺得來者不善。
“皇上沒吩咐,就是派咱家來慰問一下興王爺……”張永見自己來的不是時候,便也想着速戰速決,回身揚聲道:“來呀,把皇上的賞賜送進來!”
很快,一口口箱子被人擡了進來。
母子忙再拜,叩謝聖恩,同時,一顆心也放進了肚子裡。
一陣場面之後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