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說回來,歸根結底還是皇帝腰杆不夠硬,當初老朱就不這樣,錢怎麼花,花多少,群臣屁也不敢放。
恩賞完将士,張永也回來了,彙報了個讓朱厚照震驚的消息。
“什麼?興王沒了?”
“是,是的。”張永恭聲道,“奴婢去的時候,興王爺已經薨了半個多月了,估摸着京師朝廷已經派人來通禀皇上了,用不幾日就到了……皇上,您……怎麼了?”
“沒什麼。”朱厚照幽幽吐出一口氣,道,“你先下去吧,讓朕一個人靜靜。”
張永行了個禮,退出大殿。
朱厚照擰眉自語:“倒讓李青那厮說着了,這興王……還真沒那個命……”
兀自想了一陣兒,朱厚照揚聲道,“擺駕!”
~
小院兒。
李青正在兩棵棗樹中間的秋千上午睡,聽到動靜擡頭往門口看去,見是李宏,嘴角泛起一抹笑意,又見朱厚照跳出來,笑意随即消失,重又躺了下來……
朱厚照笑嘻嘻上前,“你睡覺都不鎖門的啊?”
“大白天的鎖什麼門?”李青側過身去,“聽說甯王的财産已運送過來,你也該回去了吧?”
“嗯,過兩日就回去,這次來是有事與你商議。”朱厚照說着,看了李宏一眼。
李宏心說:我都這歲數了,你還防我個啥。
不過皇帝都這般表态了,他也不好舔着臉旁聽,隻得道:“臣去廂房睡會兒,到時皇上喚臣一聲便是。”
朱厚照颔首,待李宏進了房間,這才道:“興王薨了。”
“薨了就薨了……啊?薨了?”李青一下從秋千上坐起來,驚詫道,“人沒了?”
“我有必要騙你嘛。”朱厚照悶悶道,“張永剛回來,他到時興王都薨了半個月了。”
“這樣的話……”李青攤了攤手,“那你繼續幹下去吧,天意如此,我也沒辦法。”
朱厚照一下急了,忙拖住李青後背不讓他躺下去,道:“我反倒覺得……如此更好!”
“哪裡好了?”
“你想啊,老爹沒了,兒子反而不用再被孝道束縛,别的不說,宗祿永額肯定不會流産。”朱厚照道,“興王世子年歲不大,可也正因如此,他與諸藩王之間沒什麼聯系,更别說感情了……”
巴拉巴拉……
李青皺了皺眉,“真就非興王世子不可?”
“有皇明祖訓壓着,沒别的選擇!”朱厚照點頭,沉吟了下,又道:“當然也可以指定别人,可指定任何一人都沒有興王世子更有說服力……在法理上,興王世子最具優先級。”
“他現在才多大?”
“都十三歲了。”
“才十二……”
“十三!”
“……”李青沒心情跟他掰扯虛歲實歲,“年齡太小了,不适合接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