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厚熜沒有強迫李信發表看法,轉而道:“今愛卿如此,可是因有人授意?”
李信繼續無言。
這讓他咋說?
難不成,将奶奶供出來?
李信不說話,朱厚熜卻瞧出了端倪,進一步追問:
“可是家中長輩?”
李信幹巴巴道:“沒有!”
朱厚熜笑笑道:“立場不同朕可以理解,滿朝那麼多跟朕唱反調的,朕不也一個沒治罪?不過……”
朱厚熜收斂笑意,淡淡道:“欺君之罪可是大罪!”
表面淡定,實則朱厚熜慌得一批。
是他嗎?
是他幹預了嗎?
朱厚熜心緒複雜,他自己都不知道,真若是李青幹預,自己是否該繼續堅持己見。
這場親爹保衛戰對他來說意義重大,可長生的誘惑更大。
朱厚熜心慌,李信也沒好哪兒去。
末了,還是朱厚熜退了一步,道:“不用具體,朕也不會去查,可是……姓李?”
“不是!”李信搖頭。
朱厚熜深深望着李信,确定其沒有撒謊,整個人瞬間放松下來,他身子後仰,舒服地靠在椅背上,笑眯眯道:
“你說實話便是忠心,至于皇考皇妣之事……各人見解不同,朕非是心胸狹隘之人,又怎會因此厭惡了愛卿?”
朱厚熜歎道:“按理說再有幾日就過年了,當留你在京師放松一下,然,這畢竟是軍機大事,隻能辛苦愛卿了。”
“這是為臣的本分,何來辛苦?”李信當即送上台階。
李信當然知道小皇帝就是想支走他,不過,至少他不是無功而返,回去是打倭寇去的,且奶奶給他的任務也已圓滿完成。
被年節一沖,無論京師還是南直隸,都會暫時大幅度降溫,待卷土重來……少說也得出正月。
再往後……
奶奶隻是說有個兒高的頂着!
李信不明就裡,卻也懶得深究,他是有些看不慣小皇帝既要又要,可也不像群臣那般上綱上線,相比之下,他還是更想揍一揍倭寇,殺一殺宵小氣焰。
至于誰赢誰輸,他并不是很在意。
“皇上,軍需器械以及糧饷……?”
朱厚熜臉上閃過一絲肉疼,無奈道:“朕給你寫個條子,你從南直隸調撥。”
一想到馬上又要發紅包,以及賄賂部分重臣,他就更不是滋味兒。
唉!都是錢呐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