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,奉天殿。
君臣之禮過後,頂着熊貓眼,面部腫脹的張璁當即跳出來,開始長篇大論……
昨日連着被揍兩次,第二次更是險些喪命,如此深仇大恨,張璁如何大度?
不過,
相較于他的激情澎湃,楊慎等人卻是相對平靜,甚至,在他引經據典的過程中都沒有打斷。
這讓張璁得意之餘,也有些索然無趣。
不是,你們這樣我很不習慣唉……張璁見俨然成了他的獨角戲,人家根本不接招,于是話鋒一轉,問:
“楊侍郎以為本官之言如何?”
楊慎看也不看他,拱手道:“皇上,臣有本奏。”
張璁:“?”
朱厚熜也大感驚奇,颔首道:“說吧。”
“皇上至仁至孝,臣,臣等有目共睹,我大明以孝治國,皇上如此,情有可原……”
這楊慎……投降了?
都投降了?
朱厚熜有些發懵,随即而來的便是狂喜。
終于,終于要擺脫孝宗皇帝了嗎?
朱厚熜強抑心中激動,矜持道:“楊卿的意思是……?”
“皇上……”張璁坐不住了。
這這這……我不成小醜了嗎?
朱厚熜卻是含笑道:“張卿稍安勿躁,且聽楊卿把話說完。”
末了,還補了句:“剛才張卿說話時,楊卿不也沒打斷嗎?”
張璁:“……”
“楊卿你繼續。”朱厚熜揚了揚下巴,流露出濃郁的贊賞之色。
楊慎深深一揖,道:“懇請皇上為生父上尊号,以報生養之恩!”
“懇請皇上為生父上尊号,報生養之恩!”
六部九卿整齊劃一。
朱厚熜欣喜的表情凝固,好半晌,才明白這些人的真正用意。
——你想孝順,可以,給你爹上個尊号,也算報答生養之恩了,别再鬧了!
朱厚熜狂怒:你們這是在施舍我嗎?
楊慎仿若未覺,繼續道:“以臣之見,以‘本生皇考恭穆獻皇帝’為尊号,最為合适。”
“臣附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