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厚照又道:“不過也僅限于聯想。”
李浩面容嚴肅,沉聲道:“萬一呢?”
“又沒有證據……”朱厚照遲疑了下,還是給出萬一的答案,“從皇帝的立場出發,殺了我!”
李浩面色一變,滿心震悚。
“好啦,這個可能性極小極小,就算……等不到那一步,我就提前做出應變了。”朱厚照說。
“你咋個變?”
“山人自有妙計!”朱厚照信心滿滿。
其實,真要到那一步,他也無可奈何。
這種事不是能智取的,皇帝隻要懷疑,便足夠了。
李青不在,沒有極緻暴力做堅實後盾,他一個小小商賈又能如何?
揭竿而起?
隻會死的更快!
李浩終是有些不放心,道:“要不我着人準備一艘商船,你們一家人避避風頭?”
朱厚照好笑道:“這不是不打自招嗎?”
李浩無奈。
“唉,青爺不在,我這心還真是慌,早知道,就該勸他帶上你。”
朱厚照伸了個懶腰,起身道:“我去忙了,表叔你自便。”
“你……”李浩苦笑,“你心真大!”
朱厚照哈哈笑道:“這是自然,畢竟……曾經裝着天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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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宅。
“啥?去威武樓?”張永頭搖成了撥浪鼓,“不去不去,打死不去,老爺,你喝了吧?”
朱厚照翻了個白眼,“越心虛,越容易惹人生疑,那朱厚熜是皇帝,我曾經也是皇帝,那黃錦是司禮監掌印,你張永曾經也是司禮監掌印,他們既然不服,碰一碰便是了。”
張永魂兒都要飛了,驚顫道:“老爺,時代變了啊!”
“我說的碰一碰是見招拆招,不是愣頭青似的暴露身份。”朱厚照說道,“你昨日太慌了,我雖極力吸引他們注意力,但保不齊他們不會多想。”
“可再怎樣也比活生生站在人臉上來的好吧?”張永搖頭。
朱厚照輕笑道:“你現在跟剛來那會兒區别大了去了,紅光滿面,也胖了不少,比做司禮監掌印那會兒年輕多了,加之沾染的市儈之氣,以及張永已死深入人心,沒事的。”
張永苦澀道:“燈下黑不是這麼玩兒的啊……”
“我問你,嘉靖是什麼性格?”
張永想了想,道:“猜忌心很重!”
“所以啊,咱們要反其道而行,讓他的猜忌完全不成立。”朱厚照說,“到了酒樓稍微改變一下面容就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