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威武樓。
眼瞅着太陽變紅,面色蒼白,一臉病容的張永總算稍稍松了口氣,至少今日算是熬過去了。
朱厚照看出他心中想法,好笑道:“别高興的太早,估計這個點他剛忙完,正在來的路上。”
張永傻眼。
“不至于吧?”
“有仇不報非君子,報仇自然是越早越好。”朱厚照笑道,“待會兒人要是來了,照我說的做,不會有問題的,别緊張,越緊張越會出錯。”
張永深吸一口氣,認真點頭,一遍遍默念着那句台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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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進!”朱厚熜信心滿滿,昨夜苦思冥想的他,很有信心吵赢這場口水仗,讓自己念頭通達。
一行人走進酒樓,不用夥計引路,便來到了二樓。
如昨日一般,掌櫃、賬房,正腦袋抵着腦袋,對着賬本。
黃錦抽冷子尖聲喊道:“來貴客了!”
朱厚照冷不防之下,吓得一激靈,張永更是不堪,再次跌坐地上,隐去了身形,不過這一來,無形中将昨日的異常舉動變得稍稍合理起來。
黃錦偷襲成功,哈哈大笑,得意的不行。
朱厚熜也嘴角勾起,心道:就這?我還沒發力呢啊……
“@¥#%……”朱厚照聲如炸雷,口吐芬芳,不過不是沖朱厚熜,而是沖櫃台下的張永。
朱厚熜人都麻了。
因為他根本聽不懂對方說的話。
不是金陵本地話,甚至不是漢話,而是一種全新語言。
接着,他就見那賬房站起身,低着頭挨訓,雖瞧不全面貌,可不難看出,這賬房當是生病了。這賬房似是極委屈,時不時重複一句聽不懂的話……
朱厚熜茫然看向黃錦。
黃錦也是一腦袋問号。
“那個,你們說的什麼話啊?”黃錦讷讷問。
朱厚照似是餘怒未消,哼道:“怎麼,你也想學交趾語?”
“我……”
“@#¥&……”朱厚照又罵上了。
朱厚熜不禁傻眼。
語言都不同,這讓他怎麼找回場子?
“那個我說兩句……”朱厚熜道,“這裡是大明,你們……”
“我教訓自家下人,想用啥語言用啥語言,你管得着嗎?”朱厚照反嗆了句,“吃飯去找夥計,我不負責接待食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