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來楊慎是可以繼承父親衣缽,挑起臣權對抗皇權的大旗,然,朱厚熜的一莽到底,雖險些釀成大禍,卻也扼殺了這種情況的發生。
就如現在,對李青不爽的人多了去了,侍郎以上的大員們卻是一個沒來。
說到底,不是真就怕了皇帝,而是缺少一個精神領.袖,導緻他們不自信了。
甚至,其中有些人明明不爽李青,卻會明裡暗裡的按照皇帝的意思辦。
就如内閣。
作為被監控的對象,内閣對李青的仇視要更大。
雖說李青之前幫過内閣對抗六部。
權力場就是這樣,大多時候都隻能共患難,不能共富貴。
無他,權力怎可予人?
文華殿。
接到旨意的李時歎了口氣,讓夏言做和事佬。
夏言不想去,一是不想平白跟同僚為敵,二是當初李青挺内閣時,他還沒入閣呢。
自問沒承人情,且也不爽李青的他,十分抗拒做這個和事佬。
“李大學士,自太祖高皇帝以來,我大明朝從未有過國師,皇上如此……實有失妥當。”
李時詫異道:“你要抗旨?”
夏言:“……”
見他無言,李時淡淡道:“既無異議,那便去做吧。”
皇上明明說的是讓内閣出面調停,又沒說讓我一個人……夏言火大。
可誰讓人家是首輔呢?
唉,官大一級壓死人啊……夏言悲憤的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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嚴家。
“爹,有喜事兒?”嚴世蕃見老子回來的第一時間,居然不是打罵他,不禁有些奇怪。
嚴嵩瞟了他一眼,哼了聲,給自己倒了杯茶,一手持書卷,一手捋胡須,眼睛在書上,心思卻不知飄到哪裡去了,目無聚焦。
“啥喜事兒啊?”嚴世蕃更為好奇,“說出來,讓兒子也開心一下嘛。”
“李國師回來了。”
“哦…啊?他他他……”嚴世蕃大驚失色,如同老鼠見貓,驚慌失措……
轉念一想,自己也沒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,甚至都沒怎麼出過門,好像也不用太害怕。
“啥時候的事兒啊?”
“今日上午。”嚴嵩端起茶杯抿了一口,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,“這會兒都有人在鬧了,嗯,鬧吧,鬧得越兇,于我越有利。”
嚴世蕃想了想,大點其頭,嘿嘿道:“是這個理兒,人常說,不怕不識貨,就怕貨比貨。他們越不懂事,越顯得爹你懂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