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能想到,嚴嵩也能想到,你覺得他會對夏言和盤托出?”朱厚熜心累道,“你說你……咋就不能開開竅呢,不說這些個老狐狸,你能有陸炳一半……朕也認了。”
黃錦垂下大腦袋,傷心起來。
“皇上,您要不撤了奴婢的司禮監掌印吧。”
“咋?還不能說了?”
“不是,奴婢隻是覺得……難以勝任。”黃錦難過道,“奴婢不是這塊材料,不能為皇上排憂解難。”
朱厚熜斜睨了他一眼,氣笑道:“要不朕給你道個歉?”
黃錦:“……奴婢錯了。”
“讓你讀書你讀不進去,說你不長進你還難受,真的是……你都快跟李青一樣不可理喻了。”朱厚熜起身從書架取出一本書籍,氣道,“就在這,給我學!”
黃錦隻瞧了眼書本,就本能的打哈欠,氣得朱厚熜暴跳如雷。
黃錦也委屈的不行,真……控制不住。
“皇上您吃烤薯不?”
“我吃你個頭!!”朱厚熜氣得眼暈,但凡換個人,非得讓他嘗嘗廷杖的滋味兒,真是氣死個人。
說教沒用,打又不舍,萬般無奈之下,隻得道:“等着,給你看些不困的。”
将書重新擺回書架,朱厚熜回到禦桌前坐下,打開抽屜,取出一冊《大明轶聞錄》,“小心着點,萬不能弄壞了。”
對我來說,什麼書都一樣……黃錦怏怏上前,雙手接過。
看到《大明轶聞錄》,黃錦明顯愣了下,吃吃道,“皇上,這是……宮廷秘聞?”
“這是政治,李青寫的政治,權力場上的事。”朱厚熜道,“這是寫給大明皇帝看的。”
“啊?”黃錦大驚,“這……奴婢怎麼能看?”
“大臣不能看,你這個奴婢……看看也沒什麼,隻求你多長長腦子。”朱厚熜是真的被黃錦的愚蠢給氣到了,也給累到了,故才如此。
當然了,也隻限于黃錦。
哪怕陸炳,也不會獲此殊榮。
一來黃錦足夠忠誠,二來黃錦沒有子嗣,皇宮便是黃錦的家,陸炳有傳給子孫的風險,黃錦卻沒有。
讓黃錦看,不會有不好影響,如若黃錦真因此開了竅,朱厚熜能輕松許多。
司禮監掌的那方印,可是代表着大明朝廷至高無上的公信力。
從掌印被戲稱内相,便足見其能量之大。
可黃錦……
硬生生把這個内相,做成了個蓋戳的工具人。
這就讓朱厚熜郁悶了。
起初,他覺得這沒什麼不好,于大臣來說,黃錦做個工具人挺好;于他來說,亦如是。
然,随着各種各樣的難題接踵而至,以及長時間‘鬥法’帶來的疲倦,還有修長生所需精力,讓朱厚熜難以兼顧所有,加之黃錦之忠誠,可以毫無保留的信任,朱厚熜便起了培養之心。
隻是讓他無語的是,黃錦這厮根本不開竅,掰開了,揉碎了,喂給他吃,完了,給拉坨大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