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是讓他無語的是,黃錦這厮根本不開竅,掰開了,揉碎了,喂給他吃,完了,給拉坨大的。
朱厚熜這個鬧心啊。
“黃錦,朕不求你能如王振、汪直那般,做個張永總可以吧?”朱厚熜苦悶道,“你可長點心吧……”
一個強有力的司禮監掌印做臂膀,朱厚熜能輕松太多了,哪怕陸炳升任錦衣衛指揮使,并做到如臂使指地驅使錦衣衛,也比之不及。
朱厚熜是真的想讓黃錦進步,至少,别這麼廢材。
“奴婢……”黃錦咬了咬牙,下定決心,“皇上,從今日開始,奴婢頭懸梁,錐刺股!”
朱厚熜無力颔首,内心卻不抱太大希望。
“這隻是其中一冊,它有很多,你認真看,仔細學,閱讀的過程中,好好思考,多動動腦子,多反思一下為什麼……”朱厚熜歎道,“千萬别損壞了,這可是李青親手寫的。”
“是,奴婢會萬般小心的。”黃錦認真點頭。
朱厚熜舒了口氣,道,“去搬張錦墩來,就在這兒閱讀吧,可不能帶出去,更不能外傳。”
“是。”
黃錦重重點頭……
找了個角落,黃錦輕輕翻開書封,
……
一刻鐘過去,兩刻鐘過去……
黃錦并無困意,反而越看越上頭,有意思,這可太有意思了,比小說話本有意思太多了,好生有趣。
全身心沉浸其中的他,好似看到了波濤洶湧的洪武朝,李青逆流而上,恣意狷狂,不可一世……
朱厚熜批注奏疏的同時,不時瞥黃錦一眼,隻見黃錦胖臉通紅,不時撓撓頭,好似頭很癢似的。
‘多長長腦子吧,如若你能像張永那般,這次的太廟改制都能輕松不少,嚴嵩好用,可一個嚴嵩終是太少了……’
朱厚熜心累的歎了口氣,自語道:“一人跟一群人鬥法,朕也身心俱疲啊……”
不多時,
小黃門緩步進來,禀報道:“皇上,顧大學士求見。”
“還挺快……”朱厚熜放下朱筆,擡頭道,“宣。”
少頃,顧鼎臣走進來,撩袍便拜,跪下就哭。
朱厚熜哭笑不得,明知故問道:“愛卿這是……?”
“皇上,臣恨啊。”
“何恨?”
“臣恨自己不能再為皇上分憂。”顧鼎臣一把鼻涕一把淚,自憐自傷,“自北巡之後,臣日益倦乏,票拟時常筆誤,手腦僵化,效率奇低……”
巴拉巴拉……
朱厚熜配合的露出心疼之色,自責道:“隻怪朕當初忽略了愛卿的身體狀況……唉,此事,是朕失察了啊。”
什麼失察,當初顧鼎臣都跪下求他了,他都不放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