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青好笑搖頭:“至于嗎?”
“其實……這跟肚量真沒啥關系。”李浩正色道,“我碰上不開竅的晚輩,不比他強多少,還有朱厚照……不一樣吹胡子瞪眼?”
李浩說道:“你接觸的小輩太少,沒遇上那種怎麼教都不會的,你要遇上,你也會氣到破防。”
“……好吧。”
李青失笑道,“這麼說,我運氣還挺好了?”
“不是運氣好,而是蠢笨的孩子,沒資格讓你教。”李浩說。
“好小子……”李青笑罵,“弄的跟我很薄情一樣。”
“青爺要真是薄情,也不失為一件好事。”
李青怔了怔,輕輕拍了拍他肩膀,說道:“我也是人嘛,是人哪能無情?”
李浩吸了吸鼻子,由衷道:
“最後的人生有青爺陪着,真好。”
“誰讓我是你青爺呢。”李青笑笑,扶着他去床上躺着,為其針灸……
今年當真是個暖冬,都小雪了,還沒下雪,水缸雖也會結冰,卻都是清晨結冰,中午化。
大晴天,太陽高照,和煦溫暖。
李雪兒很忙,大半時間都不在侯府,朱厚照來的也不頻繁,除了幫小姑的忙,還忙着教兒子接手酒樓生意,隔幾天才來一次。
金陵是直隸,與京師聯系密切,棉麻市場率先給出反饋,逐漸開始有大富堅持不住,含淚賤賣棉麻。
然而,随着市場棉麻越來越多,即便打骨折價,也難以銷售。
一是,百姓手中不缺棉麻,且一部分百姓手裡的棉麻,也富裕的不行。
二是,實在供過于求,幾乎整個大明的棉麻儲備,都流向了江南,根本消化不了。
無奈之下,隻好再降價,可不管怎麼降,就是賣不出去。
都降到腳後跟兒了,仍是無人問津。
無他,所有人都有一個共識——還會降!
不得已,金陵大富隻好壯士斷腕,開始向大明各地傾銷,然,好戲不長,随着金陵這邊越來越多的大富不計成本的賣出,蘇杭兩地也很快撐不住了。
這還不算,楊慎、陸炳還在明裡暗裡唱衰,種種條件加持之下,大富們的天塌了……
當此時也,李信回來了,帶着從‘西方諸國’采購的大量棉麻閃亮登場,由南遊北……
這無異于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,頂級大富們徹底絕望了。
現在不是賠錢的問題,而是根本沒辦法變現,一匹也賣不出去。
當然,也有大富幹脆破罐破摔,就杠上了,就不賣……
可朝廷不停地往市場流放棉麻,且價格已經降到了往年的六成,源源不斷,好似用不完一樣。
西方盛産棉麻的宣傳語,使得他們根本看不到曙光。
囤的越久,棉麻越不值錢,已成為大富們的共識,奈何……賣不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