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爹的心眼少,對兒子也放心,做兒子的沒什麼壓力,更不用擔心會被替換。
如此一來,自然是父慈子孝。
也就弘治和正德這對父子,能與之一較高下,餘者不值一提。
尤其是朱棣、朱厚熜,這兩個當爹的……
李青喟然歎道:“如若不然,他又豈會這般?”
“可……先生不是來了嗎?”
“我隻能延長一些時日。”李青說。
“多久?”
“過個年還是沒問題的。”
朱厚炳默然,平複了下心情,作揖道:“如此就麻煩先生了,之前,我和父王都以為先生不來了。”
“我這人輕易不做承諾,做了就不會食言!”李青說道,“之後對你也是一樣。”
“哎,好。”
朱厚炳輕輕點頭,問,“先生這次來,能待多久?”
“會多待一段時間,順便給你也調理一下,好讓你以更好的狀态去經營交趾。”
朱厚炳感動莫名,深吸一口氣,道:
“我知道先生是個大忙人,此次來,定是推掉了不少要務,這次……就算了,先生隻需為父王診治就可,我身體還不錯,咱們來日方長,細水長流。”
“我是忙,不過也沒忙到不可開交。”李青說道,“之後,我還準備去一趟滿剌加、龍牙門。”
朱厚炳怔了怔,問道:“先生要我一起?”
李青微微颔首:“聰明!”
“這算哪門子聰明……”朱厚炳苦笑搖頭。
李青卻道:“凡事總怕對比,相比之下,你比某些人聰明。”
“?”
“天色不早了,去休息吧,明兒還要繼續喪事呢。”
“嗯,也好。”朱厚炳沒再深問,拱手一揖,告辭離去。
李青在檐下伫立良久,忽然左右瞧了瞧,見四下無人,返身進了靈堂……
半閉合的空棺前,
李青嘟哝道:“真有那麼舒服嗎?”
瞧了一陣兒,李青鑽入其中,接着手腳并用,将棺蓋合上。
漆黑,寂靜……
李青平躺其中,想象着自己也是個即将入土的死人。
不多時,便心如止水,心境祥和,真的如朱佑材所說,全身心放空,一切雜亂的思緒都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