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來他也想提來着,如今李家主動提出,朱厚熜自不會拒絕,順便也把李青拽上了。
主要是怕李青多想。
都知道李家富,可李家究竟有多富,就沒人知道了。
朱厚熜不知道,李青同樣不知道。
自李浩正式接手李家之後,李家的财富積累就以恐怖的姿态瘋狂上漲,時至如今……李青也沒了概念。
雖有一定預料,可當他真正接觸之後,才知道李家的資産到了何種地步。
僅是資産,不包括儲存的财富,就讓李青這個見過世面的人,大為心驚。
朱厚熜更是如此。
僅是現有資産每年帶來的營收,就多達一千又三百萬兩,除去物料成本、賦稅、工人工錢,淨利潤也不低于七百萬兩。
當然了,主要還是朝廷的稅收不高。
哪怕朝廷對商稅提高了數次,總體來說,商稅依舊不高。
真要說,還是老朱的鍋。
老朱認為商賈卑賤,可朝廷征收商賈的商稅,卻是定的極低。
以至于後繼之君即便想加商稅,也不好加的太過。
就這仍有些商賈想着法的逃稅……
這時代沒有大數據監管,隻要不明目張膽,不數額過大,一般都能少交一部分,林林總總的一年下來,朝廷不知要損失多少。
李青沒辦法、也沒能力較這個真兒,朱厚熜更是如此。
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廠衛加強對商賈産業的統計,心中有個大概之後,再以此為标準去定具體人的商稅……
可即便如此,如今的商稅收入也超過了農稅,不再是比肩,而是真正意義上的超越。
要知道,這還是大明沒有大面積、大範圍土地兼并的情況下。
朝廷财政收入從未縮水過,相反,一直都是逐年壘高,之所以入不敷出,還是因為花的太多……
李家産業太大、太多,根本看不過來。
起初朱厚熜還算認真,沒幾日就開始走馬觀花,随即發現即便走馬觀花,看到假期結束也看不過來,索性也不去看了,直接讓李信報賬。
反正有李青在,李家也不會偷逃稅款,倒也不用面面俱到。
一番下來,假期已然消耗一半。
朱厚熜不禁抱怨起來,問李青:“這能算假期内嗎?”
李青聳了聳肩,道:“怎麼不算呢?”
“……哪有人在假期工作的?”朱厚熜無語道,“這些日子,我比在京師都累,累多了。”
李青撇撇嘴,道:“還不是你心眼兒小,非要看看才放心?”
“我不親眼看看又怎會想到……李家之富,竟恐怖至斯?”
李青無奈道:“其實根本不用看,李家的産業你當清楚才是,從賦稅反推就能反推出來,李家每年上繳多少稅銀,我不清楚,你還不清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