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姚盼兒都表現得這麼明顯了,他還能看不出?
他糾結地皺着眉頭,看姚盼兒收拾,試探地問道,“盼兒,你媽又罵你了?”
姚盼兒聞言,手裡拿着的保溫餐盒,啪地往桌上一放。
顧南景聽到聲音,立馬坐直了身體。
跟小孩子被老師瞪眼之後的樣子。
姚盼兒扭頭看他,粉色嘴唇緊緊抿着,臉上露出糾結的模樣。
顧南景搞不懂她在想什麼。
幹咳一聲,“呃,你們的家的事,我不該過問,以後不問了。”
顧南景以為姚盼兒是生氣,他在打聽她們母女之間的事。
姚盼兒處在那樣一種環境。
家裡的事情,就是不為人道的傷疤。
可他道完歉,表完态,姚盼兒的臉色依然沒有好轉。
她咬咬後槽牙,好一會兒才用力坐到顧南景面前,直勾勾地看着他。
姚盼兒這種眼神,可以說,在顧南景跟她相識的幾年裡,都沒見過這麼霸道的目光。
顧南景有些詫異。
回視着她,等着看她還要說什麼。
姚盼兒頓了幾秒,終于開口了。
“你既然認為我跟他們一夥,是想訛你們顧家的錢,為什麼還要給?!你是冤大頭嗎?”
顧南景沒想到,姚盼兒還在想這件事。
他輕輕笑了,神情松弛下來,“你爸媽嘛,女兒都嫁了,想要點錢也無可厚非。再說這點錢,對顧家來說也不算什麼,我有就給他們了。”
“所以你是不是以為那晚上,是我給你下藥!”
“......”
顧南景聽到這個問題,馬上選擇了噤聲,沒有回答。
他不說,姚盼兒也猜到了。
她生氣地捏着被子,手指關節都隐隐泛白。
顧南景在之後就娶了她。
因為她懷孕了。
他在以為是她家合起夥陷害他的時候,也沒有為難她。
姚盼兒歎了口氣,“你恨我嗎?”
顧南景吃驚地擡起眼,“這說得什麼話,我什麼時候恨過你。你恨我還差不多。”
他看着盼兒糾結的神情,擡手拍拍她的頭,笑道,“盼兒,我知道你一定有難言之隐,你是個善良的人。剛結婚的時候,可能還有些怨恨,但時間長了,我就知道,你不是那種人。都好多年前的事了,别再為難自己,你才是受害者,沒必要再去心疼别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