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(第4頁)

玉昭霁則被她審視的态度弄得心底不快,本就我行我素、殺伐果斷的魔族太子可不是好相與的。

他上前一步,朝希衡逼近:“孤原本隻是取道去沙華魔界,殺死敢對孤有二心的叔叔,經你提醒,倒是想起來了。”

他孤高如谪仙,臉上猶如覆蓋寒霜:“既然已越過十萬大山,孤何不滅一兩個宗門再走,”

說完,玉昭霁的焚寂魔刀便朝下一劃。

希衡徒手握住焚寂魔刀,微一用力阻攔他:“玉昭霁。”

玉昭霁看着希衡白淨的手握住漆黑魔刀,提醒她:“劍君想阻止孤?别忘了,你現在并非全盛狀态。”

劍君這個稱呼都出來了,看來玉昭霁此刻是真怒。

“殿下不也是?”希衡隻得随着他改了稱呼,“你身上也有傷。”

他們兩若真動起真格,隻會兩敗俱傷。

希衡以雲劍抵住玉昭霁的胸膛,她和玉昭霁都清楚,區區雲劍根本傷不了玉昭霁。

她隻是要用雲劍做别的事。

雲劍鋒利的劍鋒輕輕一挑,割開他身上黑金錦的外袍,露出裡邊浴血的衣裳,被血染得濕漉漉。

玉昭霁垂眸一看,就見希衡的長劍髒了,染上屬于他的鮮血。

希衡的劍尖有清雪的味道,他的血則帶着瘋狂和殺意,兩種味道交織在一起,清雪稍淡,血意濃厚,就像玉昭霁的味道覆蓋了希衡。

他的呼吸忽然有一拍不穩,指尖也變得炙熱,像有岩漿似的燙金烈焰從心中流淌出來,蔓延至全身。

玉昭霁沒想出為什麼,隻以為自己又想和希衡比鬥,尋找生死間的快感。

希衡則道:“沙華魔界的魔君同是魔皇血脈,造成的傷口不易愈合,你去沙華魔界清理叛臣,直言便是,何故如此?”

她隻是問了他一個問題,他就要砍她。

何故如此?玉昭霁冰冷地笑了笑。

他随意地以指尖抹了自己身上的一點鮮血,然後握住希衡的手腕,把希衡白淨的手染上血污:“孤真要想在修真界屠殺,還會從玄清宗取道?希衡,孤是魔,你再以這樣的态度冤孤,孤就坐實你的猜測。”

他的指尖在希衡的手腕上打着轉兒,在上面畫上想要的圖案。

這樣的一幕,不知為何刺激了玉昭霁心中的兇意,他的話也越來越狠:“屆時,你這雙幹淨的手,可就和孤一樣染上血債。”

他殺同胞,誅叛臣,也殺修真界不長眼的人,而希衡呢,她護寰宇之下黎明百姓,她和玉昭霁,如一清一濁,本泾渭分明。

除非,玉昭霁強行讓她染上污濁……

希衡:……

她就問了一句,不至于此。

她一下抽回手,擰眉看了看上面的圖案,忍住浪費靈力洗了的沖動:“我若真懷疑你,不會當面直問你。”

玉昭霁好殺,但他的目标是先統一魔族九界,而不是靠殺人洩憤,随意地在修真界、凡塵界屠殺。

希衡剛才問他從哪裡來,則是例行公事。

那是她的職責所在,哪怕玉昭霁不快,她也必須問。

随着希衡的話,玉昭霁的臉色倒是沒那麼難看,他手上還殘留着希衡手腕的餘溫,沒有再出言諷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