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(第7頁)

當玉昭霁故意近希衡的身,心甘情願被鐵爪穿手而過時,鮮血四濺時,希衡就更明白他的打算。

玉昭霁眼神中有疑惑、凝重,顯然,他也聽不懂希衡的話。

“你隻會說魚人一族的話?”玉昭霁神情凝重,“在鬼墟幻市背景中,曾經魚人皇族認為人族低賤,他們特意創造了一門語言來和人族交流,但是,一些自視清高的魚人皇族,連這種語言都不會學習。”

希衡這具身體是魚人公主,也就是這樣自視甚高的魚人皇族之一。

也就是說,現在玉昭霁沒辦法和希衡交流。

希衡點頭。

玉昭霁頗為稀奇地看着她:“倒真是奇了,希衡,和你打交道這麼久,孤還是第一次見你如同啞巴美人。”

希衡不理會玉昭霁這句“啞巴美人”

天底下敢當着華湛劍君的面說她是美人的魔不多。

希衡擡手,試着在玉昭霁手心寫字。

文字也能傳遞信息。

希衡一身是血,她身上是一身代表魚人皇族的水色衣裙,粼粼有波光。

但是,随着魚人一族的沒落,魚人皇族也沒有曾經的容光,希衡身上的衣裙早就爛了,波光不在,顯得樸素無華,裙角也早就破損。

但是,希衡清冷靜雅,行事冷淡,如今身着這樣一身衣服,在危險時刻也條理清晰在玉昭霁身上寫字,反而有股奇特的、讓人移不開眼的魅力。

她臉上有血、身上有傷,脆弱得像一折就斷,卻又柔韌得隻會殺死對方,不被暴風雨摧折。

比如剛才,她的靈力不隻用來護佑周身大穴,也凝成一柄細劍……随時捍衛劍君之尊嚴。

這種危險卻又冷漠迷人的感覺無關容貌。

玉昭霁也不由得靜下心來,他手心傳來酥麻的觸感,一時之間,玉昭霁沒有理會外間的風雨。

他好似也沉靜下來,學了修道者那套“靜心”理論。

隻是,靜着靜着,他眼前又浮現希衡冷冷地抓着他的手穿過鐵爪的樣子,鐵爪穿過二人的手心,鮮血一片,希衡……她比誰都脾氣好,卻也比誰都不好惹。

玉昭霁想要和她做戲,上演一出反目的戲碼,她就一定要玉昭霁提前付出一些代價。

希衡寫完字,擡眸看玉昭霁。

玉昭霁這才如夢初醒,他一撐額頭,在希衡的目光下暗自想着如果說自己剛才走神了,會不會當場被她來上一劍。

玉昭霁靠着過人的記憶力,回想剛才希衡在他手心寫的字。

他道:“希衡,孤不認識你寫的字。”

不認識?希衡倒也不算太意外,她冷靜凝望玉昭霁,尋找新的破局辦法。

玉昭霁覺得有些燥熱,他随手脫下沉甸甸的精鐵護腕,扔在地上。

“鬼墟幻市隔絕了外間的文字,現在你我完全無法交流,怎麼辦,希衡?”

玉昭霁忽然拉近和希衡的距離,他眉眼中跳動着奇怪的光澤。

玉昭霁一直同希衡很遠,道、魔的立場不同、殺人和救人的原則不同,他以對手的身份拉近和希衡的距離,結果現在,因為鬼墟幻市,希衡和他連語言都不通了?

倒真是,越離越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