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語眼神閃爍:“何況,少主不是已經想好讓華湛劍君來了嗎?”
蕭瑜風蓦然回眸,狠狠拽開顧語攔住他的手。
他以指擦幹淨唇上的血,腳步有些踉跄:“我不想讓她來。”
“時至今日,你以為我還想讓她當我師尊嗎?”蕭瑜風話語中全是可怖的執念,混合着森森的恨意。
顧語心驚肉跳,差點要以為蕭瑜風看清他不倫的感情時,蕭瑜風眼裡布排着血絲:“我恨她對我的利用,不斷傷害她,這不假,但我做下這些事時,我也不想再讓她教我劍術、劍法,或者依靠她再得到什麼東西。”
“我不想欠她的。”
蕭瑜風擡眸看向竹劍人,目光落至于竹劍人的劍身上:“守墓者的修為、劍法同闖墓者的實力是一樣的,我隻要不斷精益求精,戰勝自己,就能勝過竹劍人。”
“不需要師尊……希衡替我闖墓。”
顧語暗道糊塗。
他啟唇:“可是我們哪兒有這麼多時間……”
華湛劍君劍術超絕,隻要是她來,一定能勝過竹劍人。
到時候他再控制住華湛劍君,少主就能得到劍神傳承,金陽谷的滅谷之仇也就能得報了。
顧語還要再勸,蕭瑜風卻甩開他。
他最後警告一次:“顧語,你插手的事太多了,到底我是少主還是你是少主?”
說完,蕭瑜風揚長而去,将顧語遠遠甩在身後。
顧語在原地,臉色陰晴變幻,他一時想到自己的确僭越做了許多事,心裡有愧疚。一時又想到金陽谷之仇,那些愧疚就比沙子還散得快。
他想想如何能使蕭瑜風再願意利用華湛劍君。
顧語低頭,計上心來。
自古,感情一事最為捉摸不透,也最容易控制人。
逍遙城。
來往人族摩肩接踵、翹首看着城外進來的軍伍。
玉昭霁坐在一匹高高的馬上,臉上戴着漆黑精鐵打造的鬼面,遮住臉上的黑鱗。面具邊緣,露出白皙的皮膚。
他跨在駿馬之上,整列軍伍在他的帶領下鴉雀無聲、軍容整肅。
僅僅幾天,這支軍伍便完全落在了玉昭霁的手裡。
圍觀的人族們交頭接耳:“這位就是玉将軍,當初誅殺魚人皇族,他可是頭一份功。”
“他身後的囚籠怎麼是金色的?黃金,可真氣派啊,裡面押的是誰?”
“不知道,看起來是個女人。”
一名身穿綢衣、一副員外打扮的男人則嗤之以鼻,得意搖了搖蒲扇:“這你們就不懂了吧?黃金囚籠,那是專押解魚人皇族的囚車。魚人皇族擅縱水,而萬物之中,隻有黃金内部水分最少,用黃金囚籠押解這些魚人皇族,就是擔心她們生亂。”
玉昭霁和希衡都聽到了這話。
看來鬼墟幻市的賭局縱然有千變萬化,但還是遵循了一定的規則。
希衡是神水靈根,就成了魚人公主。玉昭霁擅戰與攻伐,則成了殺人如麻的将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