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(第3頁)

玉昭霁飛速趕去,他難以忘懷希衡以血傳遞信息之事,那樣傳遞信息的辦法雖好用,但也說明一點,希衡一定受了傷,否則傳遞消息的辦法這麼多,她何必用血?

玉昭霁可一點也不想見到虎落平陽被犬欺,龍遊淺灘遭蝦戲。

鬼墟幻市的其餘修士和希衡一比,如同螢火與長月之别,他可見不得宵小捷足先登、利用魍魉手段欺辱她。

第80章

劍君,我本想對你好,你看不出來嗎?

白日醉漸漸香氣熏人。

蕭瑜風将白日醉的香身插在墓壁上的燈托中,點點紅星般的火光在暗沉的劍神墓中,火星像吞噬人的妖眼。

縛神台中,希衡貫徹了面對妖邪一貫的作風,面對一切妖邪的手段、嚣張,她都回禀以不動如山的冷漠。

那張如仙的臉龐面無表情,連額上微微透出的汗珠都像是練功後的産物。

但蕭瑜風在燈香旁,目光從她臉上移開,注視她周圍環繞的河流。

河流如同旋轉的薄紗,本該靜靜環繞在希衡周圍,此刻卻如同翻滾的開水、洶湧的怒江。

蕭瑜風沉聲:“劍君,這條河流比你誠實,此刻它才是你内心的寫照。”

希衡微不可見地蹙眉,縱觀希衡一生,這不是她第一次落入困境之中。

沒有誰生來是劍君,希衡成為劍君前,就經曆了數不清的險境與搏殺。

希衡除魔誅邪,邪魔若要殺她,再正常不過,她對此抱着充足的理解。

可逍遙王此刻以白日醉誘出希衡體内的上古情魔毒,他眼裡翻湧的全是露骨和惡心的欲,像要作為一個男人、征服一個女人。

這就讓希衡感到被羞辱。

她能作為劍君被仇敵所殺,卻不接受作為女子被男子所辱。

希衡冷聲反駁:“若這條河流是本君内心的寫照,那什麼才是你内心的寫照?”

縛神台上的鎖鍊漆黑陰冷,金烏大陣的日光燦爛光耀。

一個又一個法寶,築成希衡的囚籠。

“縛神台?金烏大陣?白日醉?你帶了一個又一個法寶來,用諸多法寶撐起的你,内心的寫照是恐懼?你連剛才靠近本君,都要在肩頭放上一隻金烏,本君已經淪落到此等境地,你卻還在懼怕本君。”

蕭瑜風呼吸跳漏一拍,他該說師尊不愧是師尊嗎?

她一眼就看穿了,蕭瑜風面對她時的氣短、恐懼,但是并不知這種恐懼來源于弟子逆師時的反應。

希衡道:“在懼怕之中,你還夾雜着其餘妄念。此時分明是你得到劍神傳承的好時機,可你心猿意馬、三心二意,有不堪之年。這樣的你,絕不可能學會劍神傳承。”

蕭瑜風聽着她的輕視,扭曲到露出一個可怕的笑:“是嗎?劍君也不是萬能的神明,總有看錯眼的時候。”

曾經,蕭瑜風作為希衡的徒弟時,他還記得她誇過他是劍道奇才。

可如今,她卻直指他心性薄弱、不堪大用。

她也會錯,蕭瑜風想,他終究會讓她知道,當初她想利用他是錯,如今堅持修真界那些狗屁正理還是錯,認為他不堪大用還是錯。

蕭瑜風心念一動,一團火光飄向白日醉。

整根白日醉居然立刻燃燒一半,大量的白日醉馨香立刻飄出,幾乎濃郁成青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