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後來成了地位高些的人仆,身份水漲船高,可是,欲界的人仆永遠比不上魔仆。”
他的野心、欲望越來越大。
“您别怪我,殿下心悅您,您這一輩子,是不可能和别人締結良緣了。”
“既然如此,殿下有什麼不好的呢?他坐擁魔族,修為高深,對您癡心一片,沒有任何後妃。”李升已經魔怔了。
這種話,他自然不敢說出來,隻敢在心裡念。
“您放心,您不會感受到任何痛楚,今夜您會安眠,無論發生什麼事,您都不會醒來……”
青煙飄入浣月閣内。
李升這是想替玉昭霁“分憂”
從而再進一層樓。
逢魔時分,玉昭霁歸來。
人仆們迎上去,替他褪去染血深衣,換了幹淨衣服。
玉昭霁洗幹淨手,盆内清水染紅,再擦拭幹淨。無論是人仆還是魔仆,都習慣了玉昭霁一身鮮血回來。
隻是,以往的玉昭霁并不注重血腥。
一個普通除塵咒,他就不在意那些殘留的血腥,今日的玉昭霁卻格外仔細,以花瓣淨手。
他直奔浣月閣而去。
一切殺伐、血腥都終止在外,在這畫舫内、希衡面前,他便又褪去殺伐,仿佛隻是翩翩公子。
雪帳内,希衡微蹙眉頭,她好似睡得不夠安穩。
玉昭霁微微俯下身,要替她掖好被角。
他看到她不設防地躺在這裡,纖細如雪草,雪白的衣衫領口之上,是細細的脖頸,好像一擰就斷。
那雙拿劍的手此時平放着,哪怕在夢裡,希衡的儀态也無一點可以挑剔的地方。
玉昭霁卻忽然使壞,他以尾指勾住希衡的指尖,要把她的手從平穩的狀态勾走,最好擺成奇怪的形狀,睡姿放肆一些。
睡覺也如君子,那就太無趣了。
玉昭霁還記得,以前有一次和希衡比試完,他傷了手、希衡傷了腿。
二人都隻能在原地調息,在蒼穹星光中,玉昭霁随意靠在樹上,希衡則正正經經盤腿而坐,隻是傷腿未壓,但那坐姿一等一的清正。
玉昭霁瞥過去,砸了個果子到希衡身上。
希衡本在調息,随之睜開眼眸。
玉昭霁指指她的傷腿,希衡再度閉上眼。玉昭霁則又砸了片樹葉到希衡身上,往返幾次,希衡終于順了玉昭霁的心意。
惹不起,躲得起。
她換上輕松的坐姿,衣服灑下,如一朵白雲開在草地上,悠閑、輕松。
玉昭霁道:“如何?”
“同往常不一樣。”希衡回答他,雖未明說哪個好,但玉昭霁能看到希衡的表情,她也享受這時的甯靜、悠閑,不受約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