破玄冰扇原本渡過幾萬年的時間不成問題,不會随之時間的流逝而消散,但是,它和冰神銀姬一體,銀姬消散,現在它也徹底消散。
希衡隻覺得怅惘,倒不會有寶物不屬于自己的失落。
希衡從始至終,隻屬意自己的天湛劍。天湛劍感受到主人的鐘愛,随之震顫一下。
天湛劍一震顫嗡鳴,焚寂魔刀不甘示弱地也震顫嗡鳴一聲,然後……
因為玉昭霁傷得實在是太重,焚寂魔刀又是十足十的好戰之刀,充斥着殺意,焚寂魔刀一震顫,連帶着玉昭霁的傷勢更重幾分,喉嚨裡湧出血腥。
玉昭霁又不想在希衡面前表露自己的傷重之态,活活一咽,将喉嚨中湧上的鮮血咽下去。
然而,衆所周知,這種血是不能咽的,咽下去反而會加重傷勢。
玉昭霁剛咽下去,便一個忍不住,噗地吐出一大口血,血霧四散,他唇色也多了一抹豔色。
沒想到自己嗡鳴一聲就引出禍的天湛劍:……
自知闖禍、險些弑主、立刻一動不動裝死的焚寂魔刀:……
看完全場的希衡:……
希衡立刻扶住玉昭霁,玉昭霁本來還不願太過顯露傷重之态,但看見希衡冷清卻充滿關切的臉,一股異樣的情緒滋生在玉昭霁心間。
魔,崇尚實力,當然不願意在心愛之人面前展露受傷脆弱之态。
可是,動了心的男子又隻會在心愛之人面前展露自己需要關切的一面,兩種矛盾的心糾纏在一起,玉昭霁實在不知該如何做。
他的墨色長發上都沾着血,玄色衣袍因為色深,又再多血迹在上面也無法被看見。
但是,唇角的豔色、以及衣上鮮血浸潤到白色的中衣,血霧層層,以及修長指腹上的點點鮮血,都說明這個魔族太子殿下,此刻真到了傷重、難以自愈之時。
希衡控制着神骨之力,再以神骨之力借生機,再将生機渡給玉昭霁。
玉昭霁的傷勢的确有所好轉,但他按住希衡的手:“不必如此,本就是小傷,不必大材小用。”
希衡的神骨之力很難修,要修出這麼多來借生機,并不是容易的事。
玉昭霁甯願堅持着到驚春魔君那兒,也不願看希衡受累。
希衡則直接道:“别說話。”
她的聲音微冷,還帶了些不容置喙的語氣,如同在命令玉昭霁。
玉昭霁此生可從不願聽别人的命令,但是希衡命令他,他卻并不抵觸,反而酸甜交雜,種種情緒彙聚在一起,玉昭霁反正生不出一點反抗的心思。
她讓他不許說話,他就别說話便是。
玉昭霁忍着痛,任由希衡用神骨之力給他緩解傷勢。
生機并不是廉價的力量,生機隻救死,所以,隻能緩解玉昭霁的傷勢,而做不到徹底療愈好。
等确認玉昭霁的狀态好一些,希衡才放開手,手中生機重新散入天地中。
她輕聲問玉昭霁:“可好些了?”
玉昭霁紅着耳朵,心想,現在是他可以說話的時候了?
玉昭霁這才回答:“嗯。”
說完,又難免擔心自己隻回一個音節,會不會有冷漠之感,玉昭霁又清了清嗓子,繼續說:“好了很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