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昭霁繼續寫字:“你誤會了,我的意思是,也許我們的關系不是同僚,本就是夫妻?”
“你我如此登對,我細細想來,我失憶後尚且對你死纏爛打,愛得要死要活,我沒失憶前定然更為執着。”
“我一定會千方百計逼你和我成婚,但你我居然沒有被逼迫到反目成仇,你也沒有讨厭我,足以說明,我成功了。也許,我們真實的關系就是一對恩愛夫妻。”
希衡灌了滿耳朵玉昭霁的情話。
偏偏這人說話雖然既瘋狂又孟浪,但又偏偏有那麼點子道理在。
希衡隻能寫:“若你我為夫妻,神宮的神典肯定早有記錄。”
玉昭霁則一筆一劃慢慢寫過去,他故意寫的速度很慢,就像是在希衡的掌心作畫。
他明明是故意的,偏生希衡不能催促他快一些,那樣成了什麼?
希衡難忍這樣的作弄,一把想要抽回自己的手。
玉昭霁眼明手快,趕緊抓住,這下他也不敢繼續戲弄希衡,手速飛快的寫:
“當初我封印記憶,全天下的人都忘了我,那些典籍上附帶着我的信息,肯定也全毀了。否則的話,你我不該早就相識了嗎?”
玉昭霁似乎想到了什麼,他的心髒撲通撲通跳動,在奏一曲節奏分明的舞。
他的心跳得死去活來,幾乎要活活膨脹、膨脹、直到脹到希衡那邊去,生出手來,将她的心也掏出來,揉到自己的心髒去才能罷休一般。
玉昭霁想到了一個大膽、孟浪的問題,這問題連他都覺得不好啟齒。
可現在這個問題卻又能解答他的疑惑。
玉昭霁心道,問就問吧,哪怕被她打死在這裡,他也要知道了問題答案再死。
玉昭霁在希衡的手心寫:“我發現,我已然并非元陽之身,你呢?你是否還是元陰之身?”
希衡腦子裡的那根弦瀕臨繃斷,她可從未聽過這麼輕佻的話。
希衡下意識擺脫玉昭霁的師傅,被子下的手飛快頂了一記橫肘過去!
玉昭霁吃痛,冷汗涔涔,但仍然執着地望着希衡。
另一隻手也仍然不屈地在希衡手心繼續寫字:“我對戰鬥近乎執着,可是,你對我多次動手,我居然連下意識還手的想法都沒有,這并不符合我魔族的本能,也不符合我的本性。”
“世上能壓抑我本性的,隻有我自己。”
“是否,你我的關系早就密不可分、親密無間,你中有我,我中有你,所以我的身體早就習慣了你,你無論怎樣對我,我都甘之如饴,連一點本能的直覺都升不起。”
玉昭霁這一番話說得入情入理。
希衡也實在是被逼到了一個角落。
玉昭霁這記直球打得她壓根就沒有退路,隻能順着這個問題細細深想下去,不成功便成仁。
希衡其實明白剛才玉昭霁問她是否元陰之身的原因。
她是由修士修煉而成的神明,清心寡欲,潔身自好,如果不是成了親、遇見了真真正正喜歡的人,那麼,她絕不會動欲。
一來是為了清心,擺脫俗念。
二來,保持元陽、元陰之身修煉隻會更為快速。
希衡檢視自身,她神情有些不自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