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高熾朝前看看,軍帳的五步之外,還有其他侍衛,似乎驚動了,正朝這邊望來。
他繼續前行,恰好旁邊散亂堆着的軍資中,有一根帶血的馬鞭。
朱高熾拿在手裡,背在背後,繼續前行一言不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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馬鞭(3)“你這瘋子,瘋子!”
軍帳中,周王朱橚咬牙低吼,面目猙獰。
“這等事你都敢做?”
姚廣孝微微一笑,“小僧事先和王爺你說過的!”
“可本王沒答應!”周王朱橚恨不得一刀直接剁了眼前這妖僧的狗頭,怒道,“那天你說這些話的時候,本王就應該宰了你!”
“可是,終究是做了!”姚廣孝依舊笑着。
“是你的做,和本王沒有幹系!”周王朱橚盯着他。
“是的,和王爺您沒幹系!”姚廣孝依然在笑,很是溫和的笑,“小僧雖和您說過,但您卻沒有膽量做!”說着,一攤手,“您沒膽子做!所以,小僧隻能單獨行事!”
對方明明是在笑,但朱橚卻覺得萬分歹毒。
“你跑本王這來,說這些做什麼?”朱橚低聲質問,“本王又不是你的主子,你何必跑這來跟本王澄清此事?”
“不是你做的,小僧信,别人呢?”姚廣孝笑容越發深邃,微微張開手掌。
周王朱橚一看,頓時大驚失色。
姚廣孝的掌心之中,有着半截破甲錐的箭。而那箭頭三棱形的箭簇之上,赫然刻着他周藩的标記。
也就是說,這破甲錐子乃是屬于他周藩的制式武器。須知,這樣的破甲利器,在軍中每一支都有據可查。而且,姚廣孝手這枚箭,在箭簇處還可有内衛專用的标記。
顯然,這是專門配備給周王親衛的箭簇,一時間朱橚手腳冰涼,驚駭失措。
黃泥落褲裆裡,不是屎也是屎。
“你要栽贓我?”朱橚怒吼。
“王爺嚴重了.........”
啪,不等姚廣孝說完,周王朱橚突然出手,掄圓了手臂一個響亮的耳光。
撲通一聲,穩穩當當坐着的姚廣孝,直接倒在了地上。
“姚廣孝,我草你馬!”朱橚一腳踩着對方,瞳孔充血,“為什麼,為什麼一定要把本王拉進來!”
“小僧說過,這場賭局,沒人能半路下桌!”姚廣孝淡淡的說道。
“哼!”周王朱橚怒極反笑,“你以為一枚箭頭就能把本王拉進來?”
他心中滿滿都是殺機,怒不可遏。假若這和尚的毒計成功了,到時候别人在晉王等人的身體上找到這樣的箭頭,他朱橚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。
到那時,走投無路的朱橚,可能就要依了姚光孝的毒計,繼續朝不歸路走着。
一想到姚廣孝那日的毒計,他就渾身發冷,魂不守舍。
想到此處,朱橚俯身盯着姚廣孝,“為什麼?為什麼你這和尚這麼歹毒?為什麼你一定要做出這等喪心病狂的事?為什麼你一定要挑動天下打亂?為什麼要離間我們兄弟情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