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讓臣等隻教授太子殿下,還是帶着宮内其他藩王一起?”張顯宗問道。
朱允熥想想,“自然是單獨教授。”
想起那些皇叔,他就頭疼。各個整天的鬧幺蛾子,讓讀書就裝病裝累,談到吃喝玩樂一個比一個精神。
“不過,若是太子單獨讀書的話,也孤單了些!”朱允熥沉吟下繼續開口,“朕的意思是找幾個陪讀。”說着,對老爺子笑笑,“皇後的弟弟小石頭,那孩子您老是見過的。”
“嗯,挺憨厚的!”老爺子笑笑,“不像别的孩子賊眉鼠眼的。”
“皇上!”高遜志忽然開口道,“臣有話說!”
“你說!”朱允熥看着他的模樣,忽然有些頭疼。
這妥妥的将來又是個淩鐵頭的翻版,說話都是冷冰冰的。
“既然教授太子讀書,就不可有外戚。”高遜志直挺挺的說道,“陪讀可從勳貴子弟挑選,亦可施恩于大臣子弟,乃至勤學的皇族子弟都可,唯獨不可有外戚。”
說着,他雙眼一凝,“皇後之地,翌日之國舅。太子與之朝夕相處,非國家之福也。外戚之患,史書曆曆在目,不可不防。”
“臣附議!”楊淞也道。
張顯宗馬上開口,“臣亦如是。”
第98章
出勘(1)句容距離京城極近,五軍都督府前軍都指揮佥事,京營記名副将盛庸帶着親兵,快馬半日即到。
到的時候已經落日,句容縣城門緊鎖,駐紮在縣城西邊的軍營更是一片肅穆。
鷹揚衛多是騎兵,駐紮在此處也不無道理。因為此處隔着長江對岸就是揚州,一旦那邊有事,這邊的騎兵通過橋梁就可朝發夕至。
“軍營重地閑雜人等不許靠近,違者格殺勿論!”
還不等盛庸的親兵到營門跟前兒,暗中就有暗衛竄出大聲怒斥。不過幾個暗哨剛呵斥完,就看到來者身上鮮豔的戰甲,不免有些愕然。
“昭武将軍佥軍都指揮佥事,副将盛庸将軍有軍務要見你們指揮大人,速速通報!”親兵大聲吆喝的同時,一塊黃銅的腰牌直接扔了過去。
對面的暗哨們也不敢怠慢,留下兩人在原地,其他人捧着腰牌快步而去。
武官不同于文官,文官是官大一級壓死人,知府進屬下縣令的縣衙就跟回家似的輕松。可武官則不然,就算是如今都督府掌印的魏國公來了,也不能說進就進,尤其是在晚上。
不過是,軍營中有人縱馬出來,看服飾是個千戶。
下馬行禮,畢恭畢敬的說道,“标下見過盛協台,指揮使大人讓标下出來接您,裡面請!”
“好說好說!”盛庸笑眯眯的帶人策馬進營。
他如今是京營的記名副将,這聲協台的尊稱當之無愧。
如今大明朝朝堂之上是新老交替,武官系統中也是如此。都督府掌印的公侯伯等換成了少壯派的如魏國公開國公等,其他少壯派軍将也被大力提拔。
公侯伯等勳貴掌印提督是大明的開國制度,像盛庸這樣沒有爵位的軍将,在京營之中的官職已經到頂。若想升遷,就隻能去邊關曆練。
要麼,他的都指揮佥事,升遷成都司都指揮使。
要麼,他的副将升任成一鎮的總兵。
有小道消息傳言,山西大同鎮那邊的總兵官身體有恙,都督府和兵部正在考慮新的總兵官人選。
作為軍人,誰不想邊關立功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