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為軍人,誰不想邊關立功?
别看他官職一流,正三品的昭武将軍,可在五軍都督府裡,這個侯那個伯都紮堆兒,誰都比他官大。而且他的職責都是參謀籌劃,軍法軍紀等事。
夜色下的軍營格外沉寂,也格外肅殺。
營中相隔十步就有燈火,每處燈火下都站着警惕的甲士,而且營中還有巡查的兵丁,不停的遊弋穿梭。
“姓李的兵帶的不錯!”盛庸看着軍營,心中暗道,“像模像樣的挑不出毛病來!”想着,搖搖頭,心中繼續暗道,“哎,帶兵不錯,養兒子卻養壞了!”
不多時,軍營的中軍大堂已經到了。
鷹揚衛指揮按安遠将軍李安,已帶着所屬的将官迎在門前。
“标下等參見盛協台。”李安拱手笑道,“職責所在不敢輕離軍營,協台恕罪。”
他是從三品的武官,品級低了盛庸半步,且官職權力更是沒法比。他以前授的是定遠将軍,還是因為宮裡的李賢妃當年誕下龍子之後,升了一格成為安遠将軍。
“無妨無妨,進去說話。”盛庸帶着親兵進中軍帥堂。
李安落後半步,笑道,“協台大人這麼晚來說有軍務,是不是要用兵了?”說着,繼續大笑道,“鷹揚衛的兒郎們在京中已久,早就想出去活動活動了,是北邊還是南邊有戰事?”
聞言,盛庸對他的觀感倒是好上許多。
一個軍人,能時刻想着為國征戰,倒也算合格。
“其他人且出去等候,我和李指揮有話說!”盛庸餘光看到自己的親兵,站在帥堂門口,開口說道。
衆人一怔,随後中軍參将千戶等人退下,隻留下李盛二人。
“協台?”
盛庸摘下頭盔,捋捋頭發笑道,“老李呀,收拾收拾,某的親兵送你回應天。”
“嗯?”李安甚是不解。
見他如此,盛庸歎口氣,從袖子中抽出一封信遞過去,“魏國給的手令,你自己看吧?”
李安狐疑的接過,剛一打開頓時大吸一口冷氣。
“這.........”此時,他的手已經不受控制的抖了起來。
見狀盛庸馬上皺眉,心裡對李安的好感馬上跌了兩檔。
軍人麼,就該泰山崩于前而不變色。這多大點事,就慌成這個樣子?虧這個李安,早年間也在邊關打過許多年的仗。
“不是,怎麼就.....”
“老李!”盛庸打斷對方,鄭重的說道,“魏國公說的很清楚了,你進京軍營這邊交給某。”說着,歎口氣,“咱們都是當兵的,你兒子犯的事,該什麼罪過,咱們心裡都清楚。”
“你愛子之心,某也能體諒幾分。魏國公那邊的意思隻是進京,沒說剝了你的官職,也是留着餘地呢!”
“不單是餘地,更是給你老李的體面。”說着,盛庸頓了頓笑道,“也不必驚慌,又沒說直接下獄,你怕什麼?咱們武官又不是文官,各個掌印軍侯都是護犢子的,就算有些小錯,也是雷聲大雨點小。”
他這話半真半假,虛虛實實。
對方是武官,其實遠比文官棘手。那些遭瘟的書生,刑部的人就直接吓尿褲子了。武官坐鎮軍營,若真是鬧出點什麼岔子,那可是大明朝的武人,集體跟着丢人。
所以他此次來,最根本的一條就是穩妥。
“都鬧到京城了?”李安呆呆的自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