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但李景隆愣住,其他幾人也是面面相觑。
這時,王八恥再次站在門口,“萬歲爺,幾位大人來了,時候叫進?”
“傳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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片刻之後,戶部尚書張紞,吏部侍郎侯庸,工部侍郎練子甯,廉政院尚書暴昭,新任禮部尚書任亨泰,辛彥德等人依次進來。
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任亨泰,所有人都以為夏原吉會在鄭沂之後接任禮部,甚至皇帝也說過一嘴,但最後還是親點了這位。
任亨泰的母親是大元烏古倫氏公主,妻子也是蒙古貴胄之後,出身豪門氣度非凡。
“張紞,朕正說到以後朕親軍的軍饷由戶部單獨發放,你就來了!”朱允熥說完,笑着端起茶盞。
幾乎所有人都目光都看向了張紞,看他怎麼說。
後者端坐,笑道,“臣合計了許久,軍饷發放事關重大,而且也沒直接從戶部發到将士們手裡的先例.....”
說着,他繼續笑了笑,“還有就是,那麼多人都來戶部要錢,戶部也記不住誰是誰?”
“所以,臣和工部商議之後,先做了這個出來!”說着,從袖子中掏出一物,像是銘牌一樣的東西,遞了過來。
銘牌呈黃色,好似是銅的,上面刻着小字。
朱允熥拿在手裡,銘牌正面刻着侍衛親軍某某,何年何月當兵,軍饷幾何,面則是長長一串大寫的數字,繁複難認。
“這銘牌上記錄士卒的姓名籍貫,家中人口,還有所屬番号,軍饷多少。”張紞笑道,“這些東西,其實在兵部和五軍都督府的名冊上都有,可以防止有人作假。”
“後面的數字,是對應戶部的賬冊。每當發饷的時候,士卒帶着這牌子到戶部單獨負責發放軍饷的衙門,兩下想對應之後,按數目發放!”
别人似乎可能一時沒懂,但朱允熥已是全然知曉,因這東西就是他授意的
這小牌子,就是身份證加銀行卡的綜合體。
一人一牌,錢糧一目了然,看誰還能鑽空子吃空饷喝兵血?
“嗯,此物甚好!”朱允熥點頭,“用起來也方便,上面的軍饷錢糧數目也一目了然!”說着,笑笑,“若是士卒升遷,這塊上交作廢,再換一塊牌子就是了。”
“皇上聖明!”張紞微微一笑。
平安看看那塊牌子,有些欲言又止。
“你有話說?”朱允熥問道。
“臣是覺得,拿着這小牌子去領饷....兩萬多人要領到什麼時候?”平安低聲道。
“分批即可!”在朱允熥的示意下,張紞開口笑道,“其實看似要用很多人人手,要用很多時間,實則不然!”
“就以皇上的侍衛親軍為例,都是有名冊的,名冊按照番号歸類。到時候比方甲子營先領,那戶部的人就照着甲子營的名冊比對,銘牌後面的數字跟戶部的名冊是對應的,一看便知!”
沒有電腦的時候,繁雜的文書工作就是要先歸類,就好像查字典的偏旁部首一樣。
“可是,軍中許多士卒不識字啊?”平安繼續問道。
“這也無妨!”張紞笑道,“發放軍饷是戶部的人,但監督發放的是兵部,自然不敢少了将士們的血汗錢!”
平安皺眉,還是想不通。
對于他這種老行伍來說,這樣的事還是有些難以明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