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後,取消丁稅實行按畝收稅,官紳一體納糧,取消特權階層才能事半功倍。
前兩點,可以保證帝國的穩定,還有源源不斷的,良性的财政循環。
有這前兩點,才能保證第三點。
第三,才是開拓。
而這三點中,其實第三點最容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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卻說常森着急忙活回了家,進門之後就找兄長常升,但不巧的是常升正在軍營之中。
他心中急不可耐,連衣服都不換就吩咐身邊長随,“趕緊把金先生請來!”
一盞茶的時間之後,一位三旬年紀的儒雅書生,來到常森面前。
“先生快坐!”
别看常森他們這些無人看不起讀書人,可他們心裡知道,有事還得找讀書人參謀。各勳貴之家找幕僚師爺,是不成文的規矩。
常家這位金先生,名金幼孜,也是大有來頭。
他和工部侍郎練子甯是至交好友,正是練子甯的推薦,金幼孜才能入鄭國公府為幕僚。
“二爺喚晚生......”
“坐,喝茶!”常森親手給金幼孜倒了一碗茶,低聲道,“某心中有事,要先生謀劃!”說着,大手撓頭,“他娘的,現在老子腦子裡跟漿糊似的,黏糊糊的!”
“二爺且說便是!”金幼孜是江西人,舉手投足都是讀書人的風範,很是儒雅。
“是這麼回事......”常森把前言後語跟對方這麼一說,然後瞪着銅鈴一樣的眼睛,等待下文。
金幼孜皺眉沉默,這一沉默就是差不多半個時辰。
許久之後,他才開口道,“二爺,您錯了!”
“嗯?我哪錯了?”
“您不該說若有戰事,不讓湘楚二王出面啊!”
常森愣住,“啊?我這....打壓他們還來不及呢,再給他們兵權?”
“這二爺呀!糊塗!”
金幼孜心中暗道一句,面上淳淳道,“二爺,你是否還記得洪武二十年的事?”
常森越發懵,“啥事?”說着,瞪眼道,“你這書生磨磨唧唧不痛快,我他娘.....”
金幼孜馬上道,“洪武二十三年,太上皇下令讓楚王湘王出兵清繳作亂的洞蠻......”
“嗯,想起來了!”常森道,“聖旨是下了,結果人家哥倆就出城溜達一圈打獵遊玩去了,回頭一個蠻子沒殺,還上奏太上皇大捷!”說着,歎口氣道,“太上皇被騙了也沒法子啊!親爺倆能怎麼着?自己兒子忍着呗,點了傅友德為總兵我二哥為副,集合了湖廣六個衛的兵馬!”
金幼孜見他還是不開竅,繼續說道,“您想,太上皇的旨意,這二位千歲都敢違逆,那當今呢......”
“違抗皇上的旨意?他們敢?”常森砰的一拍桌子,“老子親自帶兵剿.....”說着,他忽然明白了,看着金幼孜,“你是說?”
“嗯!”不容易啊,終于開竅了。
金幼孜點頭笑道,“這二位違抗太上皇,那是親爺倆,太上皇忍了。可當今能忍嗎?當今巴不得他們不遵聖旨吧?再說,他們帶兵,定然有許多僭越的地方.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