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桢和朱榑眼神中的怒火已呼之欲出,他倆本就不是脾氣好的人,怒火已經按耐不住。
“五哥,您少說幾句吧!”朱柏的腦子還算清明,對朱桢說道,“六哥,五哥說的未必對,咱們都是老爺子的兒子,隻要面上過得去,皇上也未必就把咱們如何了,畢竟皇家也要臉面!”說着,頓了頓,“吃點虧受點氣能又能怎樣?大不了把老爺子送走之後,咱們回封地關起門過咱們的日子,和他老死不相往來罷了!”
“呵!”朱橚冷笑,“十二弟,你想的倒是簡單!”說着,又壓低聲音,看看幾位弟弟,“你們,回得去嗎?”
“嗯!”頓時,幾位藩王齊齊一愣,眼角狂跳。
“五哥你什麼意思?”朱榑冷臉道。
他本就是面容陰冷之人,此刻盛怒之下臉色更顯猙獰。
“那位要是鐵了心難為你們,你們一時半會回得去嗎?”朱橚頓了頓,“不奉旨就回封地,你們想造反?”說着,又冷笑道,“我剛才說了,咱們現在是寄人籬下要看人臉色!”
朱桢咬牙道,“那...怎麼辦?”
朱橚的話讓他有些慌神,他們這些皇家子弟,有時候腦子或許有些不夠用,但對這些ZZ鬥争之事卻是格外敏感。
“怎麼辦,大家擰成一股繩他才有所顧忌!”朱橚繼續道,“不然,就等着讓他欺負死吧!等老十七....”
說着,朱橚突然閉口不言。
因為他已看見,朱允熥的身影已出現在靈堂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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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允熥在前,身後左邊是李景隆,右邊是鄧平,在後面是幾個一看就知道是鞑靼人的鐵甲衛士。
見皇帝進來,靈堂前百官的哭聲刹那間更大了。
朱允熥耳膜嗡嗡的,緩緩走到老爺子棺椁前。至于側面跪着的一群藩王們,他看都沒看。
倒是李景隆沒忍住,往那邊瞧了一眼。
他看過去的時候,正好齊王朱榑的目光也看過來。
而且朱榑的目光中包涵詢問探究之意,李景隆闆着臉本想轉過頭,但心念一動,無聲的對朱榑那邊點點頭,給了對方一個你且安心的眼神。
果然,在收到李景隆眼神後,朱榑也點了點頭,示意明白了收到了。
“哼!”李景隆心中冷笑,“安心?你們死心吧!”
這幾位藩王們的底牌直接被皇上給抄了,他們這輩子就别想着回去了。
皇上心情好,他們可以做空桶子王爺。心情若不好,鳳陽關一輩子也不是沒可能。或者直接發配鳥不拉屎的地方,自生自滅去。
突然,他猛的覺得哪裡不對。
“皇上隻是要對付這幾位藩王嗎?還是準備把所有的藩王都一網打盡連根拔掉?”李景隆心中暗道,“皇上的性子,從來都是要麼不做,要麼就做絕的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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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是風還是哭聲震動的緣故,老爺子靈前,粗大的牛油蠟燭,燭火不住的跳動。
跳動的燭火下,地上的人影交織拉扯不停變化,讓人心煩意亂。
因為棺椁下放着冰盆,所以棺椁是冰冷,連棺椁中老爺子的臉,似乎都帶着一層霜。
“皇爺爺!再見!”
朱允熥就坐在圓凳上,看着老爺子的臉,心中呢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