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群皇子!
槍打出頭鳥,打了一隻其他鳥兒就消停了!
可也不能把這鳥兒打死,萬歲爺手心手背都是肉呀!
當然這鳥兒要是聰明,明白萬歲爺的愛子之心,就是另一番的天高海闊!
“二爺!”李景隆心中暗道,“你可千萬别會錯意了呀!有了李至剛這樣的嶽家,就不能折騰!分藩出去,才是好出路呀!”
想到此處,他忽然對外喊道,“小歪,小姐什麼到京?”
“小的問過了,準信兒!後兒一早!”李小歪在門外回道,“不過是跟着太子爺微服回來,聽說是走水關碼頭,那南城城牆那邊的水關!”
李景隆皺眉,“到時候你親自去接!”
“是!”
第十一章
解謎(3)又是個夜晚。
嘩啦啦。
江南的雨說來就來。
老邁不堪的張紞,坐在躺椅上,雙眼渾濁。
嘩啦啦!
雨水順着屋檐飛流直下,随着風到處飛濺。
幾個丫鬟冒着雨沖過去,把放在屋檐下的名貴花卉,小心的抱在懷中,送回屋内。
~
“溫室中的花朵,是經不起風浪的!”
張紞的手有些顫抖,勉強接過旁邊,也已到了老朽年紀的吏部尚書侯庸,所遞過來的紫砂壺。
與十年前相比,侯庸已是精瘦。瘦得幾乎架不住身上的官袍,人都似乎矮了一大截。
但他的眼神格外明亮,“您是說,皇上如此擡舉二爺,是為了讓太子....經曆風雨?”
張紞把玩着手中,來自蘇州名匠制作的紫砂壺,“太子是太子,先是太子才是兒子。皇子也先是皇子,才是兒子。”
“于太子而言,想要治理天下,有兩樣東西需要提早曆練。帝王的手段還有心胸。”張紞說着,忽然一笑,滿臉的褶子都舒展開來,“當然,這個心胸,也有兩重含義。可以是褒義,也可以是貶義!可以溫和,可以狠!”
侯庸陷入沉思當中,然後才道,“您說的晚輩不是很懂!”
“呵呵,當年說你是個生瓜蛋子,你現在呀,還是生瓜蛋子!”張紞笑着,但随即忽然彎腰,“咳咳咳咳.....”
“閣老!”侯庸忙拍着張紞的後背,幫他順氣。
張紞閉目,喘息許久。
“你還記得當初的李善長案嗎?”張紞問道。
侯庸苦笑,“如何不記得?”說着,頓了頓,“可是牽連了數千人!”
“世人,皆以為是洪武皇帝鳥盡弓藏,咳咳咳咳!”張紞再次咳嗽起來,“可你想過沒有?以太祖高皇帝的性子,他若是想收拾誰,用得着等到洪武二十五年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