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院的門房裡,朱高燧背着手,跟溜達雞似的抻着脖子來回踱步,口中念念有詞。
皇帝把朱棣單獨叫過去說話,留了他們三兄弟在外邊。
“好,嗨...”
朱高燧忽然停步,帶着幾分幸災樂禍,“我估摸着,以後這史書上呀咱們朱家爺們,就沒有好玩意兒........”
“史書怎麼寫,估計你是看不着的!”
一直坐着沒吱聲的朱高熾擡頭道,“但你要在這麼胡說八道下去,你自己的下場,你自己看得到!”說着,低頭吹了下手中的茶盞,“宗正府剛修好的大牢,正好沒人住過,缺人暖鍋呢!”
“不是,老大!”
朱高燧挨着朱高熾坐下,低聲道,“你這一路就這麼過來了?”
說着,他手舞足蹈的繼續道,“他倆在你面前,就這麼整天的手牽手?啧啧啧.....哎,
這輩份怎麼論呀?老大,你就不覺得臊得慌...”
“行了,你别巴巴了...”
朱高煦悶聲開口,“老大臊什麼?他又沒搞你小姨子?”
這時,門外傳來腳步。
朱高熾放眼看去,卻是侍衛王徇出現在門口。
“王爺,皇上宣您...”
“知道了!”朱高熾放下茶盞,起身整理下身上的衣裳,背着手一步三晃。
“哎...”
朱高燧喊了一聲,趴在窗戶上見朱高熾身影所過之處,無論是侍衛還是宮人,都是俯首行禮,端得氣派威嚴。
“不是,這滿屋都是王爺...就叫了老大一人兒?”朱高燧轉頭道。
王徇站在門口,想了想,“您問下官呢?”
“你說呢?”朱高燧瞪眼。
“那...您應該親自去問萬歲爺,為什麼不見您呀?”
“....”
朱高燧頓時語塞,下意識的想發火說兩句狠的,可又有些顧及。
但若真不說,自己的臉面好像還挂不住。
然後目光下意識的看向朱高煦。
“你是定遠侯王弼的孫子?”朱高煦開口。
王徇附身道,“是!”
“一晃,好多年了.....”朱高煦感歎道,“當年,我最喜歡纏着藍帥,聽他老人說捕魚兒海一戰!而每次講到那場酣暢淋漓的大勝時,藍帥都對王老侯爺贊不絕口.....”
“他常說,若無王老侯爺,斷無此古來罕見之大功...”
聞言,王徇無聲行禮,态度比剛才卻是恭敬了許多,然後緩緩退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