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喬玉追着顧之遠出去:“之遠哥哥,你等等我。”
父親對這個平時寵若珍寶的養女視若無睹,他隻愣愣地看着我,啞着聲音說:“瑤兒。”伸出手想摸摸我的手,卻因為我後退一步的動作而停止了手。
他苦笑着說:“爹爹對不起你,這些年來,被人蒙住了眼睛,讓瑤兒受委屈了。”
我想着這些年父親對我的嚴苛,對我的不公,甚至逐我出家門時的狠絕,我實在做不出原諒他的姿态。
他那一句:“你若出了我定南将軍府的門,便再也不是我沈青雲的女兒”一直在我耳邊響着。
我輕聲說:“自從你領沈喬玉回來,我便像是沒有了父親。你把母親留給我的院子給了她住,把母親的首飾也給她,每次她隻要一哭訴,你必罰我,說都是我的錯。”
“你從不聽我解釋,也看不見我的委屈,我最需要父親的時候,我的父親隻喜歡别人的女兒,現在我長大了,我不需要父親了。”
父親如遭雷擊,面無人色,他離開的時候,背像一下子垮了下來,老了十歲。
半個月後,我收到了父親的一封信,他主動請旨回了邊關,将定南将軍府全交給了我,裡面封存着母親留給我的所有東西,還有父親為我備下的嫁妝。
而沈喬玉,父親與她脫離了關系,不再承認她是定南将軍府養女的身份。
她一心隻想着嫁顧之遠,死活纏裡進了甯遠侯府做了一個侍妾,但是,在甯遠侯世子成親後,她被世子夫人視作眼中釘,折磨得要死要活。
在一次世家夫人的宴席中,我看到了她,雪天她穿了一件夾衣,端着酒站在世子夫人身邊侍侯,時不時被責罵幾句。
她看到我,愣了一下,眼裡都是怨毒的光,可是,我卻笑了,恨我?嫉妒我?又有何用,她與我的身份早是雲泥之别,她再也不在我的眼裡。
我擡起頭,早有人迎了上來:“縣主來了,大家都在等着呢。”
我從沈喬玉的身邊走過,再往前走去,越來越遠,再無交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