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這個大伯,生來沒本事,要不是她爸爸接濟幫助,都不知道能不能養活一家人。
大伯的兒子有一次落水,是爸爸拼命将他救回來,還因此染上了肺炎。
從那以後一到冬天,就會咳嗽不舒服。
可是這一家人,沒有一個人感恩。
自從爸爸生病後,她見識到了人性涼薄,也知道人性涼薄。
但是,怎麼能涼薄到這個地步?
他們可是血脈至親,為什麼會比陌生人更加可惡殘忍?
“我在。”
楚景瀾突然上前一步靠近她,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。
梁清然低下頭,擡起手臂用力擦了擦眼淚。
現在,還不到哭的時候。
她不能軟弱,不能讓别人看到她軟弱。
否則,隻會變本加厲地想要欺負他們姐弟,把他們啃得骨頭都不剩。
終于,律師來了。
律師叫王棟,是梁國棟曾經資助過的一個窮學生。
畢業後開了一家律師事務所,後來又被梁國棟聘請做了公司裡的法律顧問。
梁國棟很信任他,所以立的遺囑,是交給他來負責處理的。
他來了後,先是走到梁清然面前,九十度鞠躬說了聲:“節哀。”
随後起身後,眼眸深沉地看了一眼楚景瀾。
又很快看向梁家衆人,拿出遺囑,宣讀對梁家人的遺囑内容。
梁家人聽到,梁國棟隻留給梁老太太一百萬養老費。
而他們六個兄弟姐妹,一家隻有五十萬,當即怒了!
“這份遺囑我們不認可,我四弟這麼大的家業,不可能隻留給我們這點錢。”
大伯首先跳起來,大聲地叫嚷。
他們私底下分析過,老四的家業,少說也有幾個億。
才分給他們幾百萬,打發叫花子都不能這麼打發。
“這是梁先生的遺囑,你們同不同意都要這樣遵守。”王棟沉着臉說。
“師兄,我四叔的遺囑,我們再好好商量。”
梁清然的一個堂哥走過來,跟王棟套近乎。
他也是律師,不過在外地工作,這次是特意回來處理家裡的事。
他跟王棟不是一個學校的,但是為了套近乎,還是叫了王棟一聲師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