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想要這樣,我,我有鐘意的人……”
美人頭害羞似的,臉頰紅了起來,憂心忡忡:“我們,我們約定私奔,見面地點就在這棵夫妻樹下。那天晚上我從家裡偷偷逃了出來,到這裡等他。”
“可,可他卻沒有來。我等了他好久,好久好久,可是他一直都沒有來。”
美人的聲音越來越低,最後斷斷續續,似難掩哽咽,被淚洗過的美眸更顯澄澈:“而我被困在這裡許多年了。”
“多少歲月過去,物是人非,現今我隻想求得解脫。”
美人情真意切對衛洵道:“好心的先生啊,你就是我等待多年的有緣人,勞煩您将我的頭顱解下,埋在這棵樹底吧。作為報答,我可以将過去積攢的财寶交給您,可以告訴您這大山裡的珍貴草藥,就連家傳的,趕屍秘訣,如果您想要知道,我也可以告知……”
“不,這些都不重要。”
衛洵義正言辭拒絕了,非常果斷,沒有半點遲疑:“萍萍,我隻想要你。”
“可,可是……”
美人頭似乎被他的話震驚到了,美眸圓睜,顯出幾分可愛:“可,可是人鬼殊途——”
仿佛被衛洵毫不猶豫的态度打動,美人的眼神先是猶豫,随後漸漸堅定起來,正色道:“既然先生不嫌棄萍萍已是鬼魂,萍萍又怎忍心辜負先生的好意。”
“還請先生摘下我的頭顱,仍埋在樹下,隻取萍萍一縷發絲帶走吧。”
美人輕聲道,眉目含情,令人心醉:“萍萍将一直追随先生,天涯海角,海角天涯。”
美人表完心,便含羞帶怯垂下眼來,場面一時間寂靜,隻有呼嘯着吹過林間的風聲。
半晌衛洵沒有動靜,美人疑惑擡眼,看他仍站在原地未動,忍不住詢問:“先生為何不來?”
“嗯嗯,來什麼?”
衛洵這次的嗯透出心不在焉的意味,被美人聽出,霎時她柳眉豎起,羞憤不悅道:“先生之前說的話,難道隻是戲弄我嗎?因為我是鬼,便覺得好欺——”
衛洵喊冤:“這可是冤枉啊,我可是個老實人,從來不幹缺德事的。”
美人不依不饒:“那你為何還不過來。”
衛洵也疑惑:“我為什麼要過去?”
美人氣憤,溫婉不再,漂亮的臉顯出幾分陰森森鬼氣:“男人的話果真不可信,你口口聲聲說要我,你不過來如何要我!”
衛洵搖頭,輕笑:“萍萍,我是想要你——的命啊。”
聽了他這話,美人頭凄然慘笑,眼裡流出血淚,總算有幾分衛洵記憶裡的風采。她哭聲哽咽絕望,如離群孤雁悲鳴:“果然,像我這般的人,怕是天生人憎鬼厭,就連初見面的你也想殺我。罷了,想殺我你就來吧!”
說罷,美人頭閉上眼,一副請君自便的态度。但即便她說到如此,衛洵仍沒有靠近任何一步,饒有興緻道:“你這幻象确實比之前幾個強多了,可惜,你現在不能離開這棵樹吧。”
衛洵早就發現這并非是真的萍萍——且不說他見過厲鬼萍萍的真容,如果是真的瘋子萍萍,見鬼嬰在衛洵手裡,還不得立刻沖過來跟他戰鬥?這美人頭和他叨叨這麼久,一直在誘引他過去,恐怕它不僅不是萍萍,而且還暫時不能離開這棵樹。
既然不是萍萍,它幻象如此精湛,真正身份是什麼自然不言而喻。
屍化飛狐王。
隻要衛洵不靠近這棵樹,暫時就是安全的,但他目前身體異化都是近戰類的手段,不靠近的話,他也無法有酣暢淋漓的戰鬥。
衛洵肯在戰鬥前聽那麼多沒意義的話,跟這美人頭敷衍,正因為他當時正在旅社購物菜單裡挑選趁手的遠程武器。
“屍化飛狐王,時代變了。”
話音未落,衛洵肩膀上突然多了個單兵火箭筒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