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章(第9頁)

臨床心理學和其他心理學不同,

算是臨床醫學和應用心理的整合,

學這個出來的才算有醫學背景,

是能給患者開藥,診斷病情的心理醫生,而學應用心理出來的是心理咨詢師,是不能開藥,也不能确診來訪者是否真有抑郁症之類的。

他們這旅隊裡面,也就是衛洵和殷白桃算是較為系統學過醫。雖然不能和正經醫生相比,但也勉強夠用。隻是季鴻彩現在情況糟糕極了,完全不像簡單卡住刺。

他現在已經說不出話來,渾身滾燙,身體時不時痙攣般抽搐。而他眼珠圓瞪,眼白上布滿了黑色血絲,就像是得了某種眼科疾病。

但熬夜或者眼科疾病導緻的眼白血絲暴突,那些血絲大多是青紅二色,卻罕有如季鴻彩此時這般黑的。

衛洵扒開他的眼皮,發現季鴻彩腫脹的眼皮上也盡是黑色血絲,上眼皮要不下眼皮更嚴重些。而他鼻腔處,危險三角區的地方也有黑色血絲在。

“你們探遺迹時發現什麼了?”

衛洵給季鴻彩灌了半瓶萬能解毒劑,這是從丁一那裡繳獲的。解毒劑灌下去,季鴻彩的高熱立時退了,但眼珠等處的漆黑血線雖是顔色淡了,卻沒有完全消除。

看來他是中了毒,萬能解毒劑隻能解一時之急,必須把源頭症結找到鏟除才行。殷白桃小心想掰開季鴻彩的嘴,但他牙關咬的死緊,成年男人的力量是她無法對抗的。

關鍵時刻還得靠衛洵出手,誰都沒看清他是怎麼做到的,隻一眨眼,季鴻彩的下巴就被衛洵給卸了。

惡臭從他口中飛速向外蔓延,熏得衛洵手一抖,差點再把季鴻彩的下巴安上。殷白桃也被熏得臉色發白,但醫者的素養卻讓她不退反近,用手電照着,仔細查看季鴻彩喉嚨裡是否有雜物。

但季鴻彩嘴裡喉嚨中帶膿血的唾液太多,一個勁往外淌。那逼人的惡臭正是從這些紅紅黃黃的液體中傳來的。殷白桃拆了包棉球,卻無論如何都擦不完膿血唾液,還那些抹了膿血的棉球上還有極度細小的黑毛。

乍一眼看不清,細看卻讓人毛骨悚然。

江宏光撐着他的手都在顫,語氣卻竭力冷靜:“那處遺迹在您圈定的範圍靠西處,是山岩塌陷後向内的洞穴遺迹,有五六米深,遺迹裡就是有鴻彩說的那些壁畫和陶器碎片,其他就沒有什麼了。”

“把秦欣榮找來。”

衛洵道,季鴻彩與秦欣榮,翡樂至三人一隊,當時岩洞裡發生了什麼,他們絕對比季鴻彩更清楚。

秦欣榮一直等在外邊沒走,衛洵沒讓他進帳篷,兩人隔着帳篷問答,秦欣榮條理清晰,很快衛洵就明白了當時發生的事。

“當時季鴻彩和我打頭,翡樂至殿後,我們三人沒有分開探索,差不多是一起發現這個岩洞的。”

秦欣榮道:“洞不深,一下就探到了底,裡面就隻有些岩畫和陶罐碎片,沒有别的東西。我和季鴻彩的探索進度都到了百分之三十五,但翡樂至隻有百分之五。”

“季鴻彩就想給翡樂至也搞定,在岩洞裡轉悠了幾圈,拿着工兵鏟亂敲,想看看哪裡有沒有暗門。倒讓他發現岩洞盡頭那堆石頭不像是之前岩洞就有的,倒像是地震震塌下來,後邊可能還有路。”

秦欣榮說到季鴻彩敲掉幾塊石片,說後邊可能有路,然後他們就準備回來先彙報給衛洵。這時候從岩洞頂那堆石片裡爬出條長了毛的黑蟲,吊着絲往季鴻彩腦袋上落,被他發現,反手一工兵鏟拍死。

秦欣榮倒是覺得這岩洞裡可能還有蟲子,為了後邊的探險,他把這蟲子裝密封袋裡帶了回來。

“季鴻彩沒讓那蟲子碰到,但他那會有點高反,喘的厲害,會不會是他深呼吸的時候——”

秦欣榮也覺得季鴻彩突然成了這樣,肯定跟那蟲子脫不了關系。會不會是它身上的黑毛有劇毒,季鴻彩深呼吸的時候不小心吸到了氣管裡?

但要是真吸進了氣管裡那哪裡還有救?以他們這簡陋的醫療條件誰能做到給季鴻彩動手術?

殷白桃仍不怕髒臭地給季鴻彩清理口中膿液血液,滿頭是汗也不敢擦一下。江宏光焦急到有點絕望,他滿腦子亂糟糟的,下意識望向衛洵,眼中有自己都沒發現的祈求。

“這是藏族經卷裡記載的惡鬼之蟲。”

衛洵道,他剛才撿起那密封袋,在細看這被砸扁的黑蟲。别人以為他在觀察黑蟲形貌,衛洵卻是在用‘考古專家’的稱号細看。

衛洵之前就在想,這稱号寫的是‘在與自己發掘遺迹相關的事情上,總能得到意想不到的便利’,那如果他圈定了大緻範圍,且先發現了與神殿有關的遺迹,那江宏光季鴻彩他們最後在這片區域發現的遺迹,會不會算到與‘衛洵發掘遺迹相關的事物’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