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白桃不好意思道:“我考了駕照,但沒怎麼上過路。”
“車還是得學起來的,不少旅程都要開車。”
江宏光指點道,尤其是像西藏,青海,新疆這種地域廣闊,每個景點之間相隔很遠的地方,開車跑一天才能到下個景點這是尋常事,像他們這次藏北旅程景點還算密集,但從象雄遺迹到小林寺,從小林寺到色林錯,也都有不少的路要跑。
“旅社提供的越野不會耗油,也幾乎不會爆胎,除非意外。”
“什麼意外?”
殷白桃好奇追問道,同時看了眼副駕駛位的喇嘛。他似乎沒聽到江宏光說‘車不會耗油’這種非比尋常的話,仍在自己默然念經修行。
“比如無人區遇上狼群。”
林啟明沙啞道,從丁一離開後他在旅隊裡的存在感就變得很低,和之前的張揚肆意完全不同。很多時候甚至完全注意不到他的存在,就連之前探索象雄遺迹的分組一開始都将他給遺忘了,後來才趕緊加上。
當時殷白桃還對他道歉,林啟明倒是漠然道這是他稱号的效果。
顯然他十分懂得自保,之前跟着丁一時無論是被迫讨好還是自願沒人注意,但他确實是站在其他人的反面。丁一沒了後雖然是枷鎖消失,但也讓林啟明處境尴尬。降低自己的存在感,做旅隊的邊緣人是最理智的選擇。
看最初江宏光等人皆是對林啟明不理不睬,現在去往第二景點的路上倒是也能偶爾說幾句話了。
“對,如果這是對旅客的考驗,那這堪比防彈車的大家夥瞬時就能變成爆胎漏氣的鐵皮疙瘩。
江宏光歎道,和殷白桃講起他在沙漠時遇到的行軍蟻,在戈壁被野狼群追逐等經曆。
另一輛車上是翡樂至開車,季鴻彩在副駕駛指揮。
“樂至啊,知道我為什麼讓你先開前段嗎?”
“季大哥安排的肯定是有道理的。”
翡樂至笑道,把季鴻彩給聽樂了:“嘿,你小子嘴倒是甜,這我還不得多囑咐你幾句。”
季鴻彩性子直,人簡單,喜歡聽好話。翡樂至在家裡時也慣會哄長輩,再加個基本不說話的徐陽,和喇嘛,四人相處起來也是融洽。
“我看你開車挺穩,應該是沒少跑過吧。”
“是啊,我以前就喜歡自駕遊。”
翡樂至不差錢,随心所欲去過挺多地方,自己上手開車時也不少,這次季鴻彩直接讓他開車,翡樂至也是沒有二話就直接上手了。
但季鴻彩聽他這話卻笑了:“咱們這可不是自駕遊,要說那也得是亡命遊才對。”
“你在被野狼群追逐,車還爆胎的情況下開過車嗎?”
翡樂至聽了一驚,苦兮兮道:“季大哥,我連野狼群都沒見過。”
頓了頓,他擔憂問道:“真會有野狼追車啊?”
“那當然了,想當年我在内蒙邊境那會……”
季鴻彩吹噓了一番他當時在内蒙的驚險經曆,說的那黑狼王簡直大的像頭藏獒,當時他和江宏光幾人都算是新嫩旅客,也是受了不少傷才死裡逃生,在那個旅程裡結下深厚交情。
“可别因為第一景點簡單就放松警惕啊。”
季鴻彩開了窗戶,點上根煙。灰白煙線随着風飄出窗外,他的思緒像是也随着飄遠了,臉上現出幾分怅惘:
“狼群,野牦牛追車,野驢,雪豹,這些危險咱們都有可能遇見。像是去了雨林深山裡更少不了毒蛇猛獸,想要保住一條小命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。”
翡樂至嚴肅起來,知道季鴻彩這是在指點他。的确,雖然在第一景點有吃魚肉中邪,還有地震的危險,但實際上總體來說,這場旅程的困難程度比翡樂至想的要低許多,不自覺他就放松了警惕。